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 ☆、梦起   “晋雅,再睡会吧!”一个略带忧愁的声音传来,是他对不起妻主,若非他太宠溺自己的女儿,江晋雅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只是反思归反思,江晋氏明知道江晋雅早起是为了到他房里偷那首饰盒里的首饰去典当,依旧由着她,没有点破。   “你烦不烦啊?”江晋雅有些心虚,但立即用恶劣的口气回绝了江晋氏的好意,甩门离开,她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母亲竟要她离开江家,之后也将父亲赶出江家,所以才搞得她现在灰头土脸的。   典当了些银子的江晋雅,打算去酒馆好好过过酒瘾,来到好客酒肆的门口,只听得小二道:“哎哟,江大小姐,快进,还是三日醉?”   晋雅有些不舒服,好好一个女子去什么酒肆,还喝三日醉?谁料,江晋雅的动作似乎受到晋雅的思想控制似得,转身便离开了酒肆,留下没缓过神的小二。   晋雅一愣,按着江晋雅的身子闲逛在清水镇的街道上,从杏花村到清水镇是有段路的,不知道是江晋雅这身体太弱还是咋的,不一会便累了,于是,晋雅来到桥边的柳树下,歇息。本是无意的抬头,就看到远处突然有阵拉扯,突然,一个布袋罩来,2名男子就被4名女子带走了。   晋雅思道:这不是抢人么?可为什么是女的抢男的?然再看看街上,似乎清一色女子,想到方才看到的掌柜和小二也是女子,晋雅有些错愕,但脚下的步伐已经牢牢锁定了那4名女子,便跟了过去。   柳眠巷,是清水镇女人最爱去的场所,里面有各色妓子,个个如花似玉,懂得如何抓住女人的心思和欲望,只是其中分好坏高低,高档的独门独院,低档的则物廉价美。   “长得还不错嘛!”一女子淫荡的声音让晋雅心生不悦。   “你想怎么样?”一30多岁得男子似乎风韵犹存的样子,紧紧地护着身后的人。   “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姿色,还当自己是当年的雏啊!”边说还边动手,啧啧,嫁入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皮肤保养的真好。   “你们不要难为玉儿。”   晋雅有些动容的,她心底是个要强的人,而她父亲却不要她强出头,终其一生都平平淡淡,所以晋雅才耐着性子听着。   “钱我会还的。”   “还,我们主子可等不到你还了,多久了?嗯?”   “爹……”哭声,交杂着拳打脚踢。   “小蹄子,获得不耐烦了,带走。”   “谁敢?”晋雅缓缓走来,一身粗衣看在施嘉玉的眼中,如同神诋一般。   “哟,我当是谁呢?江大小姐,莫非你这么迫不及待了,这雏还没驯化好,到时,保准你欲仙欲死。”一胖胖的女子,肚子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放出淫荡的笑声。   “地上还有个呢?你们不管了?”晋雅皱眉,极其不喜她的态度,一个夺步,打了抓着施嘉玉的女子,把人夺了过去。   “江晋雅?你今天是要跟我李六过不去?”   “过不去又如何?你们打死了人,就这么猖狂么?”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女人笑的弯了身子,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哟,我们的将大小姐改性了,竟拿律例来吓唬人。”一化着浓妆的男子出现,说罢,还用丝绢掩着嘴轻笑。   “不要怕。”晋雅安抚怀中的男子道:“那你想怎么样?”   “他们父女可欠了我15两银子,岂是你一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你骗人,明明就借了你3两。”施嘉玉不服气道。   “小爷,我也是要吃饭的,怎么可能白借给你,何况你们欠我都4个月了,问问整个清水镇,哪家有我绿绣那么慷慨的?江大小姐,你也是知道规矩的吧!”   “不知道。”晋雅冷冷地说道:“人我肯定会带走的,你自己看着办,现在卖身契没签,横竖他父子俩只欠你3两,何况你打死了他父亲,你自己看着办吧!”   “呵,还没死呢,别拿这糊弄我,就3两。”绿绣也不多说,多说无益。江晋雅蛮横起来,自己可不想跟着吃亏。   晋雅吼道:“杀人啦!放火啦!”说罢,拉着施嘉玉跑。3两,她对这古代的金钱,一点概念都没有哎。   “给我追。”   “你怎么了?”晋雅一愣,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体力还行。   “小姐,我跑不动了。”施嘉玉原本是被呵护在母亲羽翼下的金贵公子,突生这样的变故,才不得不流落风尘,何况,这里是女尊模式,女子的体力自然好于男子。“你走吧,不用管我。”   “上来。”晋雅一愣,蹲下身子道。   “小姐。”施嘉玉一惊,脸色羞红,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快点。”晋雅语气不善,一把抓住施嘉玉的两条细腿,看着他惊慌失措地揉着自己的脖子,温和地笑道:“你给我指路吧,衙门在哪?我不认路。”晋雅不好意思的说道。   绿绣就怕施嘉玉来衙门,远远地看到江晋雅背着施嘉玉,一愣,朝后面气喘吁吁的女子挥了挥手,道:“江大小姐,今天我承你这个面子,这是他们的欠条,你拿着吧!”   “多谢。”晋雅鞠躬道谢,不料却吓得绿绣拔腿就跑。   绿绣想道:今天江晋雅一定是发疯了。   “我们去看看你父亲吧!”晋雅把欠条交给施嘉玉,宽慰道。   施嘉玉见危险过去,自己还在江晋雅的背上,脸色一红,挣扎不出江晋雅的铁箍,呐呐道:“我可以自己走。”   “没事,你怎么比我还轻?”晋雅皱眉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进入的是女尊世界,仍觉得奇怪,他个男人怎么比自己还容易脸红?   再次来到柳眠巷,看到施嘉玉的父亲衣服敞开,一副惨遭凌辱之后的景象,“群奸”,晋雅脑海中盘旋着这个词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地的女子倒是大胆的很啊!等等,她常来,额,现在就有鸭了么?   “爹,你怎么样了?”施嘉玉哭泣道。   “谢谢你救了玉儿。”   “别说话,老伯,只是举手之劳。”晋雅一愣,难道他还打算以身相许?   “咳咳,小姐,我只是不放心玉儿。你帮我照顾他,让他伺候您,我也不求别的,只希望你给他一个通房侍夫的名声。”   “啊?”晋雅有些糊涂,通房侍夫?什么概念,通房,她知道的,是原来男主子的丫头在男主子娶正妻之前,怕男主子寂寞难耐而派去的,地位极低。“老伯,你误会了,我已经不再是江家大小姐,我早就被……我母亲逐出家门了,公子跟了我只会受苦。”   “我不怕吃苦的。”施嘉玉明白,父亲大势已去,如今托付,只是希望自己能衣食无虑。   “是小姐看不起我么?”声音听起来憔悴,可是刚刚看她和那些人对话的眼神,那么正直、清冷,怎么会是常常夜宿柳眠巷的女子呢?   “不是啊!老伯,不要误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晋雅看着两个人滚圆的珠子瞪着她,像看稀有动物似的,暗暗思索,反应敏捷道:“额,是女大当婚,男大当嫁,总要请媒婆什么吧!”   “江大小姐,真是有心啊,通房侍夫只需要你把人领回去就行了。”绿绣在远处凉凉地说道。   “啊?”晋雅摸着脑袋看看绿绣,又看看施嘉玉,最后点了点头,谁料,她刚一点头,地上的男子便闭眼没了呼吸。   “爹……”施嘉玉顿时紧紧地抱着其父哭泣。   “没事的,还有我。”晋雅拍着男子的背安慰道。   “妻主。”施嘉玉一听,立即转为一副小鸟伊人的状态依偎到晋雅的怀中。   妻主,晋雅一愣,这是个什么时代啊!不会是母系社会吧!   “你是谁?”江晋雅看着身边多出的男子,口气不善,一脚把只穿着内衣,一脸迷茫看着江晋雅的施嘉玉踹下床。   “妻主,你怎么了?”施嘉玉不明白,昨天还是好温柔的妻主,怎么睡了一觉,就变了一个样子。   “晋雅,你这是做什么?”江晋氏不满道:“就算是通房侍夫,也是你昨天自己娶进来的,怎么这么快就把人厌倦了?”说罢,扶起施嘉玉。   “我昨天娶进门的通房侍夫?”江晋雅摸着额头,模模糊糊,好像是有印象。然后,丢下一句话,“妈的,老娘不记得了。”   施嘉玉胆战心惊地看着变化反差极大的江晋雅,然后低头道:“是玉儿的不是,玉儿这就去给妻主做饭。”   “吃什么吃,看到你这张脸,老娘心情都没了。”说罢,道:“爹,给我些买酒钱。”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上)   晋雅自上次那彷如真实的梦境后,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她日常的生活。   “贱货,说不定,哪天老娘就被你害死了?克父克母,贱人。”江晋雅骂道,一只手扣住施嘉玉瘦弱的腰际,另一只手不断捏着施嘉玉所剩无多的肉。   施嘉玉神情黯淡,小心的闪躲着江晋雅的手,此时,他已经不再对江晋雅抱有希望,但是他孤苦伶仃,一个人,如果还被妻主休了的话……   江晋雅忽然一愣,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憷,再看看另一只手被她困住,充满恐惧,紧咬的唇早已不见任何血色的施嘉玉,晋雅一时心乱如麻,心疼紧紧拥住施嘉玉,将他抱入怀中,泪水顿时流下:“对不起,对不起。”   施嘉玉一愣,看着眼前明明是相同的容貌,前一刻还在因饭菜不满而发作的江晋雅,突然轻柔的抱着他,仿佛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似的。好像,这样的场景又回到了那时,她救他的时候,她不在乎大街上众人的指指点点,坚定地背着他,躲过围堵;看着她一勺一勺地挖坑,陪着他守在父亲的土堆前,以及回家后,温柔地把他介绍给她的父亲。   晋雅看着眼前比上次更加瘦骨如柴的男子,撩开昔日光滑的皮肤下,早已映着醒目的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的男子,唇,慢慢地吻上那些伤痕,另一只手,轻轻的按揉着,似乎要化解这些淤青,轻轻地问道:“疼么?”   施嘉玉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用她柔软的唇吻他的淤青,她不觉得他丑么?虽然她的唇也吻过他的身体,只是仅有一会,便嫌弃他又丑,又没肉,还不解风情,那时,还没有这些难看的淤青啊!只是,他不忍心这样的妻主伤心、难过,咬唇摇了摇头。   “怎么会不疼?”晋雅夺门而出,道“爹,我出门一趟。”   江晋氏一愣,来到施嘉玉面前,不解,看到施嘉玉一片茫然的模样,淡淡地吩咐道:“去洗衣服吧!”   施嘉玉点点头,出门去河边洗衣服,除杂草。   晋雅风风火火地出门,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想想,去镇上捞个差事吧!   谁料,江大小姐的名声太大了,来到米行前,还在念招人信息时:   “哪阵风把我们的江大小姐吹来了啊!”   “这个,能让我试试么?”   “小的哪敢让江大小姐折煞了您的贵腰啊!小的可担不起。”   晋雅没料到碰到个软钉子,悻悻而去,来到码头。   “能给我个差事么?”   “领个号,就去抬吧!”管事的没说什么,今天货多人少,看江晋雅今天这么有礼貌,估计又发疯了吧!其实,大伙还是希望她多发发疯的,她一发疯,语气上立马就听出差别了,若是有事情,茶余饭后少不了八卦的,米行那傻,不知道一手八卦的价钱,管事心里想着。   “多谢。”   “今天江大小姐又发疯啦!”搬运工甲挤眉弄眼问管事道。   “还不去搬,打听什么呐!”   中午的时候,晋雅默默地跟着大伙吃粗粮,那难以下口的滋味,晋雅想着心里发酸,江晋雅会让施嘉玉吃一顿好的么?看她这不事生产的身子,全是靠自己的意念撑下来的,她一定要拿到工钱去给施嘉玉买药啊!   晚上,干完一天的活,得到12个铜板的晋雅,不顾浑身的酸累,就跑去药铺买跌打的伤药,看看手上还剩7个铜板,便到包子铺买了包子,然后高兴的走回杏花村。   “爹,我买了包子回来。”   “晋雅,你出门不是没带钱么?”江晋氏困惑地问道。   “是啊!”晋雅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太心急了,“所以我现在才回来嘛!”   “去哪了?”江晋氏放下筷子厉声问道。自己这女儿即使撒泼的厉害,倒也不曾干过坏事,只是太任性罢了。   作者有话说:这心里话要是被晋雅听到了,保不准一阵冷笑,没干过坏事,把我家玉儿弄成这德行,这不叫坏事,感情通房侍夫就是被虐的啊!   “爹~”晋雅撒娇道,看着江晋氏仍然一脸严肃,心虚地看了眼施嘉玉,眼神询问是不是爹今天心情不好。   “别打岔。”江晋氏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我去码头搬了一天的货物,领了工钱,就给你们买包子了。”晋雅心里有些憋屈。   “你去码头搬货物?”江晋氏看着晋雅的脖子和肩胛似乎是有擦破的痕迹,一阵心疼:“爹这不是没钱,回来趟就行了,何必去干那辛苦活?”   “不辛苦,不辛苦,我自愿的。”晋雅这话说的倒是事实。   施嘉玉一直低着头,为江家父女默默布菜,闻到包子香味,身子一怔,随即推出了饭桌,默默地蹲到一旁,啃着粗粮。   晋雅看着施嘉玉落单的身影,心口揪得极疼,但她不能说什么,她不能让自己露出破绽,否则眼前的江晋氏必然会怀疑。   “这包子太费钱了,家里有吃的,以后不要买了。”江晋氏说道,然后立马换上一副慈父的表情:“今天晋雅累着了,多吃点,补补身子啊!”   “爹,你吃嘛!今天特地买给你吃的。吃嘛,可好吃了,说是最好吃的王家包子铺买的。”晋雅讨好道。以往,她并不会讨好父母,因为不需要,只要一张满意的成绩单,而如今,她是为了一直不敢吃、也不能上桌吃饭的施嘉玉。   “行了,爹吃饱了。”江晋氏擦了擦泪水,心道:妻主,晋雅在慢慢改进呢!   晋雅恭送走爹,表面功夫做足,才小心翼翼地拿了一个包子,递到施嘉玉面前,展颜道:“吃吧,看你都望眼欲穿了。”   施嘉玉一愣,今日的妻主好像与平时的不大一样,似乎好温柔,对他也好好啊,还给他包子吃。   晋雅也不理他,打了一盆水到屋子里,又准备去厨房烧了一些热水,正巧碰到施嘉玉收拾桌子来到厨房,看到一脸愁眉苦脸的晋雅,赶紧把她推了出去。   晋雅摸摸鼻子,觉得有些丢人,看着施嘉玉瘦小的身子,做的井井有条,觉得自己真是白长那么大了。“烧些热水。”   施嘉玉听话地点点头。   晋雅看着施嘉玉的变化,上次见他,还有那点点的娇羞,这次,只剩下乖巧听话了,晋雅的心中是不好受的,她只当这是一个梦,一个不现实的梦,也就笑笑了之,没想到,她竟会时隔2年后,又做了这样的梦,而此时的她正是高三高考的学生。   施嘉玉看到晋雅正浅笑地望着他,看到他来了,从怀里掏出一罐伤药,搔搔道:“今天出去就想买这个的。”   “妻主。”施嘉玉的眼眶红了,妻主怎么骂他、打他,他都没有哭,可今天看到这样温柔的妻主,他又哭了,好像他总是容易在这样的妻主面前哭泣。   “别哭啊!”晋雅心疼道,上前为他擦泪,笑道:“我帮你擦擦,这然后涂药,明天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玉儿。”   “妻主,不要对我这么好。”施嘉玉伏在晋雅的怀中颤抖道。他怕,他会这样无尽的怀念、思念这样的温柔的妻主,只是转眼间,却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磨难。   “啊!”江晋雅一声惨叫。   “晋雅,你怎么了?”听闻惨叫声的江晋氏和施嘉玉赶来道。   “肩好酸、好痛。”江晋雅痛叫道。   “爹给你揉揉,以后不要去搬货物了,只要爹活着,饿不死晋雅。”   “搬货物?”江晋雅困惑地问道。是了,模模糊糊中,好像是有这个印象,可她怎么会去做这种事情啊!   施嘉玉看着眼前的景象,温柔妻主每次只出现一天都不到的时间,睡一觉之后,便糊里糊涂的,之后便是又恢复成凶残的模样,以后还是要小心翼翼的过啊!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中)   高三那年,是晋雅决定以后道路的时候,之前,大家都以为她会读工科,会读计算机,毕竟她的计算机水平在班上是数一数二的。可令大家跌破眼镜的是,这个最不喜欢背的人,竟然苦读文言文,填报了中国医药大学。   那年,晋雅语文突破性的用文言文来写作文,还一举拿下作文高分,令平时处于及格线徘徊的语文一下子亮色不少,加上晋雅本身不俗的数学、化学成绩,一下子以中国医药大学第5名的成绩考入。   “都他妈4个月了,你嫁给老娘是通房的,通房懂么?”江晋雅口爆粗言,辱骂道,一个通房侍夫,而她到现在还没搞定。   施嘉玉依旧不言不语,眼中盛满惧意,刚从柳眠巷回来的江晋雅铁青着一张脸,被人嘲笑。   “怎么,有了通房侍夫,还欲求不满啊!”   “哪啊,听说,她家那侍夫还是清白身子呢!”   “真的假的啊?”   就这样,江晋雅一甩袖,黑着一张脸回来了,今天,她一定要搞定施嘉玉。   “妻主。”被江晋雅强行按在床上的施嘉玉一脸的恐惧与祈求道。   “禽兽。”晋雅骂道。   施嘉玉看着突然停止动作的江晋雅,一怔,心中有些欣喜,有些期待。   “玉儿,不要怕。”晋雅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施嘉玉,这样的情景,她希望他没走,这样她还可以见到他,她觉得,她和江晋雅是有某种牵连的,可不走,他会忍受更多折难啊。   “妻主。”施嘉玉温顺地躲进晋雅温柔的怀抱中,他的妻主回来了,这才是他的妻主,他所嫁的妻主啊!   “玉儿,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我去问爹要钱,送你离开。”晋雅突然觉得后怕,自己一个来迟,施嘉玉会遭受怎样的羞辱啊!   施嘉玉摇了摇头,似乎大了胆子,吻上了晋雅。   “玉儿。”晋雅心里一慌。   “我想给这样的妻主。”施嘉玉似乎有些认命,但他宁可选择把自己干净的身子交给这样一个会疼他的妻主,起码,不会是羞辱。   “玉儿,你太小了,身子会受不住的。”晋雅红着脸呐呐道。   “妻主,求你要我。”施嘉玉已经放弃自己的尊严,用了求字一字。   “玉儿。”晋雅心中几乎要被那个求字弄得窒息,多么卑微的字眼,狠狠地抱紧施嘉玉,似乎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纳入自己的羽翼。“不要这么卑微,我会心疼的。这里,会很疼。”晋雅把施嘉玉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说道。   “妻主。”施嘉玉似乎急的要认命了。   “玉儿。”晋雅欺上施嘉玉,吻是轻柔的、温和的,一步一步如同拐带一个陌生的男孩,其实晋雅心里也是空白的,只是凭借着本能,这里女子身体的本能,以及本体对性的渴望程度。   施嘉玉脸色通红,晋雅的调情手段很高,让他沉浸在这样的快感中,只想把自己快点交给她,交给这个他心中的神诋,她没有男卑女尊的概念,对他的,只有温柔与体贴。她动作轻柔,一寸寸的抚摸,似乎将他难堪的身子当成至宝,而他不是别人口中的贱货。   一夜承欢。   “贱货。”江晋雅看到自己未着寸缕,床单上的血渍,有些困惑,她昨天要了他么?为什么她没有任何感觉?   “妻主。”施嘉玉脸色难堪,未料及,这次,他温柔妻主来的时间那么短暂。   “还不去做早饭?”江晋雅面色难堪道。最近似乎老有忘事的时候。   -----------------------   “晋雅,起床了,记得帮我签到哦!”   “滚,自己去。”晋雅不满,她还在和他的夫君柔情蜜意呢!盖上被子,不理会上铺的某人。   “晋雅,你翘课?”   “是,闭嘴,不然你这学期别想睡懒觉。”晋雅难堪的说道,她好不容易进入了那个梦境,昨晚为了写实验报告,睡得很迟,才看到那一幕,进入梦境的。   -----------------------   江晋氏发现施嘉玉没有做早饭,便不爽地等着施嘉玉出来。   施嘉玉忍着羞耻心,光溜溜地起来,穿衣服,开门便看到江晋氏一脸铁青道:“还不去做饭?想饿死你妻主啊!”   “爹,是我让玉儿多睡会的,昨晚,女儿一时把持不住……”晋雅立即套上衣服,小心翼翼地琢磨着江晋氏的心态说道。   “玉儿,你伺候妻主,爹去做吧!”江晋氏看了眼施嘉玉,眼神瞄到他的肚子上。   “玉儿,回来吧!”晋雅微笑道。   施嘉玉一愣,方才是意外?他的温柔妻主回来了,于是高兴地跑进去。   “玉儿,不要把这么明显的表情放在脸上。”晋雅有些担心道。万一,江晋雅伪装成她温和的模样,那时,施嘉玉不是会更惨?“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是我,那真正娶你的妻主,放轻松点吧!”   施嘉玉“啊”了下,刚刚,一个惊呼,又被抱到了床上。   “玉儿,刚刚是我看着你穿衣的。”晋雅温和地宽慰道。他是她的人,就算她占了人家的身体,但也不能让那江晋雅看到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呢!   “妻主,就会取笑玉儿。”施嘉玉似乎想明白了,他是她的夫君,是他温柔妻主的,那没必要拿对那暴戾妻主的一套对着温柔妻主,否则,温柔妻主会伤心的。   “玉儿,你这样可是引诱妻主。”晋雅说罢,又扒光了施嘉玉刚刚穿上的衣服,春色无边啊!   -----------------------   “晋雅,老实交代,玉儿是谁啊?”   “我夫君。”晋雅挺老实的,虽然是梦里的,但她已经把他当做她生命的另一半去爱。   “难怪晋雅不去上课,原来是做黄梦啊!”   “我跟我夫君难得梦里见次面,怎么,不可以啊?”晋雅挑眉。   “可以,只怕研究室的蒋师兄要伤心咯!”   “我只要我们家玉儿,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代她的。”晋雅握紧拳头,恨恨地道。   “好,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只是,这梦一等,就是2年,那年,晋雅大四。   “没钱?养你干嘛的,只知道吃白食啊!”江晋雅看着施嘉玉就来气,不知道自己当年怎么会把他带回家的,碰也就2个月前,莫名其妙碰了他一次,据说还要了他一天。于是,江晋雅想想,那晚好像是自己强要他的,可是,为何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有朦胧的几个赤裸的身影。   施嘉玉卑微地低头,似乎早已经习惯了难听的叫骂,而他不知道,此时,江晋雅似乎不满足于这种叫骂。此时的她,因为江晋氏病了,躺在床上不醒人事,江晋氏出门带的首饰,早就被江晋雅典当光了,所以,没钱的她,早就被蒙了心,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天长鞭,直接抽到施嘉玉身上。   “敢打我家玉儿。”晋雅怒道。直接闯进了江晋雅的身躯,代替了江晋雅。   施嘉玉没再听闻任何动静,只听得一声,长鞭落地的声音,晋雅尴尬地看着施嘉玉,她每次出现好像都是江晋雅在对施嘉玉使坏。忽然想到了什么,晋雅立即拉过施嘉玉的身子,细细地检查起来,还好,就一道鞭痕,看着地上的鞭子,想也不想,收了起来,一会一定要扔掉。   施嘉玉似乎还有些害怕,浑身都在发抖。   晋雅自嘲地搔搔头,问道:“最近缺钱么?”有江晋雅那个不事生产,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主,加上江晋氏只知道宠溺,不知道管束的爹,施嘉玉的处境真是不好过啊!   “爹病了,所以……。”施嘉玉手足无措道,每次她出现,总是在他最需要被保护的时候,其实,江晋雅经常拿了钱,就不出现个2-3天,然后回来拿了钱,看他一眼就走了。偶尔回来住个1天,也顶多就是说些难听的话,即使动手,也就稍稍动动筋骨而已吧,肯定不是大动干戈的时候。   “爹病了?”晋雅一愣,虽然不满江晋氏的懦弱,但是有这样一个溺爱到过分的爹,晋雅还是想要好好对待的。“我去看看,玉儿,去忙吧!”   “妻主。”施嘉玉好想与这样温柔的妻主多处一会。   “去吧!”晋雅叹息道:“如果连爹都看你不顺眼了,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自古,婆媳之间难相处,转换到这样以女为尊的地方,即使穷困潦倒,但要你难过,绝对还是有理由的,特别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晋雅看过江晋氏之后,就去山上采药,买不起啊!去码头搬货物也只有12铜板的工钱,根本无法为江晋氏看病,更别提买药了。于是,早已不是当年不懂事的小女孩的晋雅,踏上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之路。   除了采集一些治疗江晋氏常年过劳导致风寒的身子,也给施嘉玉准备了一些伤药、迷药,让他防身用,剩下的药,被她拿到药铺,跟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终于以6两银子加一包风寒的药成交。   江晋雅竟然会去采卖草药,肯定是发疯了,这一消息很快又称为清水镇人们茶余饭后的热谈。第一次发疯,跟柳眠巷的绿绣抢人,2个月后的第二次发疯,竟跑到码头搬货物,时隔4个月后,贩卖草药的消息再次不胫而走。   “妻主。”施嘉玉小心谨慎地福身道。   “玉儿,来,去厨房给爹熬药。”晋雅温和地说道。   施嘉玉感受到晋雅跟随的脚步,心情不禁有些愉悦,似乎这2个月来的小心谨慎,委曲求全,一切都是值得的。只是,温柔妻主出现的时间太短了,为什么不能换一下呢?想着自己有些贪心了,不禁懊恼,他太不知足了。   晋雅看着玉儿忙碌的身影道:“玉儿,这是我今天采药换得的一些银子。”   “妻主。”施嘉玉慌张的摇头道。   “那下次爹再病了,我再问你要钱,怎么办?”晋雅无奈道:“今天,我是把鞭子扔了,可我不能保证,下次我还是回出现啊!我自忖平时不会来厨房,我已将这6两银子分为6份,你每次取1份放在屋里。”   “妻主,你下次什么时候来?”施嘉玉眼睫一闪一闪的,他是极依赖、极喜欢这样的妻主的,只是他有资格么?这样的妻主,必定是人见人爱的,所以,他不恨那暴戾妻主了,这样,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这样的温柔妻主。   “玉儿,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天天陪你,可是……”无缘,日日入梦,可是,能与他共同的梦,却少的可怜啊!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包药粉,这也是成交内容之一,只是不便透露而已。“这是迷药,如果下次我再对你使坏,把我弄晕了。”   施嘉玉摇摇头,她每次出现在自己危难之际,如果把妻主迷晕了,他就再也感受不到那温柔的妻主了。   “晋雅,多吃点。”江晋氏乐呵呵地说道。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啊!随着一剂中药,加上晋雅临走时,嘱咐施嘉玉在粥里加的一点点中药,江晋氏很快就康复了。   “爹,你身体好了?”江晋雅总觉得自己最近经常出问题,自从自己莫名其妙收了眼前这个施嘉玉的通房侍夫之后。   “是啊,晋雅难道忘了么?还是晋雅亲自上山采了,给爹服的药呢!”江晋氏高兴地说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江晋雅难看得脸色。   江晋雅看着低头不语的施嘉玉,眼里升起一股怒气,肯定是他耍的把戏。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下)   晋雅的选择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医学系的高材生,中药的接班人,竟然放弃了保研的资格,去学服装设计。当大家以为她都放弃医学的时候,谁料,她只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解读中药学,并将药物的灵感赋予服装设计。   晋雅的绿色风吹向世界各地,围绕在晋雅身边追求的男子别样多,而也只有跟她一起4年的室友才知道,她心里早已根植了一个叫玉儿的男人。   “妻主?”施嘉玉第一次被江晋雅带出了杏花村,他不懂,为什么江晋雅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江晋雅不说话,每次回去,自己都会问他要钱,而他,每次都是战战兢兢地给自己1两,翻遍房间,似乎也只能找到1两,所以,免得自己心烦,她回去的次数越来越少。想到自己发疯的消息传遍了清水镇,大家仿佛都把她当成一个笑话来看,都是因为施嘉玉,克父克母,说不定,哪天,她就这样被弄死了。不行,还是早点把他给卖了,还能换点钱呢!想到这,江晋雅理直气壮地瞪了他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不要。”施嘉玉对柳眠巷是有印象的,这里,是他爹爹为了保护他而备受□□的地方,也是妻主,不,是第一次认识温柔妻主的地方,他似乎好没用,都一直让别人保护他。   “贱蹄子,这里由不得你说要还是不要,皮痒了是伐?”江晋雅说罢,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过去。   “哎哟,江大小姐来了啊,这次不会又突然变卦吧!”绿绣似笑非笑地看着江晋雅。   “当然不会。我巴不得这贱人滚呢!”   “当日,绿绣可是把完璧的人给江大小姐的呢!不知今日?”   江晋雅狠狠地瞪了眼施嘉玉,她就那时莫名其妙碰了他,之后,可再也没上手过,于是,厚颜无耻地笑道:“不如绿老板亲自让人验货?”江晋雅知道验货的规矩,即使是好好的处子,经过验货之后,也会变成男人呐!   “来人,带走。”绿绣依旧是那奸商的表情。   “谁敢?”晋雅简直要对江晋雅无耻的行径表示愤怒,若不是今天刚办完展会,极累,便趁中午时间补睡,谁知道会碰到这事情。江晋雅竟要将他卖入柳眠巷!   “江大小姐,刚刚可还说要卖的呢?”绿绣的眼神眨呀眨,看着江晋雅,他还真是有幸啊,又碰上她发疯。   “我改主意了。”晋雅躬身一弯道:“劳烦绿老板了。”说罢,转身就走。   “老板!”保镖看不过去道。   绿绣摆了摆手。可惜,江晋雅只有发疯的时候才可爱,只是,也只会对施嘉玉一人好啊!那专注的眼神,仿佛她来到世间,只是为了那个叫施嘉玉的男子一般,这样的女子,怎么不叫他这样曾经风华绝代,却抵不过时间洗礼的男人心动呢!   晋雅牵着施嘉玉的手,不明白为何他走的那么慢,于是憋了一肚子火的晋雅,停住脚步等施嘉玉赶上来,就这样走走停停,引发路人的指指点点。   “奴家不能和妻主并肩走的。”施嘉玉轻声道。有些不确定,他的温柔妻主是不是回来了?   “奴家奴家,难道你想一辈子当我的奴?”晋雅语气不好,想想自己也不该对他发火,他心里比自己还苦。遂转换成一副幽怨的口气道:“你干嘛要跟我出门嘛?”   施嘉玉怔愣地看着眼前对他使小性子,撒娇的女子,有些困惑道:“你是我的妻主。”   “即便我这是要抛弃你?”晋雅不爽,不过想到他那声反抗,心里立马明亮了起来,“以后要反抗,我喜欢你那声不要。”   “妻主尽笑话我。”施嘉玉心中泛过淡淡的甜蜜,可不明白,为何那时候,妻主还要说这样的话呢?   “好啦!我错了,玉儿想怎么罚我呀!”晋雅揉着施嘉玉的腰际,在他耳旁呵气道。   “玉儿哪里敢罚妻主?”施嘉玉嘴一嘟道。似乎,只有在他的温柔妻主面前,施嘉玉才会显现出这样的任性举动来。   晋雅看着施嘉玉,感慨道:“玉儿真可爱。玉儿,我们回家,我好想你。”晋雅看着满面羞色的施嘉玉,又坏坏地补充道:“更想要你,怎么办?”   “妻主。”施嘉玉低头,此时的他早已因害羞,脸上乃至颈项,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显得极为诱人。   晋雅心中决定,这次一定要尽力留得长一些。为了入梦,为了见到施嘉玉,她早已养成了,睡觉之后,关闭一切可能会吵醒她的设备,特别是时隔2年的时间。   “闪开!”只见一灰衣女子目光中带着狠戾以及急切,驾驶着一辆豪华马车奔驰在大街上。   马车如烟般疾驰而去,留下此时才敢出来的百姓。   “朱神医有得忙咯!”   “不知道是哪家的马车?”一般这种豪华马车上面都有标识,好像就怕别人不认识似的,而这种情况,未插柳旗的情况,说明不是本地人,否则依着百姓八卦的性质,也能凭借马车的样式知道哪户人家。   晋雅只是将施嘉玉护在自己的怀中,冷眼瞅着马车晃过,装饰豪华,虽不见破损,但依旧可以看出几个被箭只戳过的痕迹,显然,马车内的人伤得不轻。经过晋雅的身旁,能听到马车内轻不可闻的□□声,而马车外的灰衣女子似乎护主心切,也顾不得马车内的人是否能经受住这样的颠簸。   施嘉玉一直被稳当的保护在妻主的怀中,没有收到任何伤害,暖的施嘉玉心中一片明亮,他已经能从自己的月事中推算出,这样的温柔妻主,每隔2个月就会出现一次。尽管出现时间极其短暂,但对于施嘉玉来说,这已经够了,这是他心中的小秘密。看到人群逐渐开始多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这才自己竟然不知羞耻地抱着妻主,若是被其他人看去,会不会……   晋雅低头看着怀中的男子,再次迷离地望向方才离去的马车,行动已经快过思维,拉起施嘉玉匆匆往药铺走去。   朱颜药铺,是朱氏一脉单传的祖传药铺,一直安居于清水镇,也是清水镇老字号招牌。   “大夫,救人。”   现任大夫朱颜澄赶紧让小童准备,自己则亲自出门,只见一名灰色女子抱着一名早已快奄奄一息的锦衣女子,极其小心。如果能够忽略锦衣女子喉咙处一只短箭的话,想必会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惹得多少男子倾心。   “嘶”朱颜澄倒抽一口凉气,“姑娘,这……只怕朱某无能为力。”   “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你救救我们小姐,再拖下去……”   “箭在喉处,本着就是一剑封喉,再加上你这般疾驰,能活到现在便已是不易,姑娘还是准备后事吧!”这朱颜澄倒是一正直的人,否则就不会买下丑名远播的江晋雅的草药,可见是个对事不对人的性格。   “你……就不怕我砸了你们的招牌么?”   “砸了,你主子就更活不了了。”晋雅缓缓走来,看了眼躺在床铺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归于平淡,看看被她揉在怀中气喘未定的施嘉玉,出声道。   “你是谁?”灰衣女子显得有些怔怒,看到一个穿着粗衣的女子,一副落魄的样子,竟然敢跟她这么说话。   “如果不让我治,我只是一个路人,如果让我来主刀,那我就是个大夫。”晋雅不紧不慢的说道。她赌她们是外地人。   “江大小姐,此事开不得玩笑。”朱颜澄瞪了她一眼道。   “如果你们再商量下去,那有一成把握也变成死人了。”晋雅紧紧抱着施嘉玉,她不能再让施嘉玉发生意外了。   “好。”灰衣女子点头答应道。   晋雅看了眼旁边的工具,想必都已经办妥,扫了眼那灰衣女子、朱颜澄和身后的小童,道:“不要打扰我,否则不保证任何后果……”其实,晋雅也想过,大不了就是死,能和施嘉玉死在一起,这也值了。   朱颜澄点头,让那小童先行离去,自己看着江晋雅,上次她把药卖给她时的态度,她就觉得,她不像平时那个人。世人都传,那是她发疯的模样,但那清晰的思路,倒像是一种隐藏,大隐隐于市的感觉。   灰衣女子的手紧握着,仿佛只要晋雅已有动作,她就要行动似的。   晋雅的眉越皱越深,有些痛恨其自己为什么不能夜夜入梦,日日拥着施嘉玉,否则她也不用冒这个险啊!   “江大小姐?”朱颜澄看着晋雅利索的动作,这种千钧一发的巧劲,这般缜密的心思,绝非池中之物啊!为何偏要装出让世人误会的样子,思绪回到以前的江晋雅,那凶狠泼辣劲似乎和现在这种专注的神情不同,难道真如世间传闻,只有她疯了才会这样么?   “她还中了一种毒,是不是?”晋雅转身,清冷的眼神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大夫,求你救救小姐,必有重酬。”灰衣女子一惊,忽然下跪道。   “朱大夫,你看看,那毒你能治不能治?”晋雅清了双手,看到在门口一脸期盼的施嘉玉,执起他的手,温柔地拂过他的青丝。   “恕朱某无能为力。”朱颜澄一声叹息,道尽心酸,她竟比不过这商贾人家的逆女,还是被自家母亲逐出家门的逆女。   “此时,你们家小姐的喉咙方缝好,不宜施针排毒。”晋雅叹了口气,悠悠地看向朱颜澄,道:“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正常之举。”   朱颜澄看着江晋雅亲口承认之词,再看向她眉宇间对施嘉玉所展现的柔情,只能木讷的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灰衣女子不满道。   “妻主,等2月,你回来之后再来施针,应该不迟吧!”施嘉玉突然轻声开口道,不顾3道诧异以及怒视的光线,他知道,男儿在这女儿家的地方是不能开口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看着温柔妻主似乎极不开心的样子,他便脱口而出。   “2个月?”晋雅一愣,难怪他还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温和地拂过他的发丝,再转向朱颜澄道:“那我先开个方子,只要不出差错,能保到我再来。”   朱颜澄点点头,道:“也好。”   “晋雅有个不情之请,这2个月,请你代为照顾玉儿。”晋雅淡淡地拱手道。   灰衣女子打量着波澜不惊的江晋雅,不明白朱颜澄与其之间的默契。   “多谢。”晋雅似乎像松了一口气似的,向朱颜澄鞠躬,眼神中满是感激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   据新华社报道,X月X日XX时XX分,S市警方接到群众报警称:感到房屋震动。据警方调查,原来是一场大规模爆炸,爆炸源来自H厂,导致S城陷入一片废墟,爆炸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重建工作已在展开。   晋雅看到报道后一愣,她一直无心她的事业,她所学的一切,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让施嘉玉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了能在短短1日,尽力让施嘉玉幸福。可是,她却忘记了她还是活在现实中的人,她还是有她的父亲、母亲,整日忙于工作,倒也疏忽了他们老两口,想来,他们也是希望女儿有一番自己的成就的,谁料……   晋雅来到一片废墟前,本来,这里还是控制区,警方是不让她进的,但有人似乎看出了她的身份,于是,念在她来寻找两位双亲,便让她进去了。即使没有了建筑标志,晋雅还是很快来到了她家所在的位子,忽然闪现一道白光,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中,凭空消失了。   “朱大夫,江大小姐什么时候再发疯啊!”灰衣女子,舒云总算明白当日为何江晋雅会和朱颜澄说出这样的话来,现在想来,她觉得那时候的江晋雅才像个大小姐的样子,哪像现在,看着就不舒服。   施嘉玉本来安心拨弄草药的,听到这话,也立即竖着耳朵倾听,也不知那个暴戾妻主是怎么向岳父解释他失踪的事情的。想到温柔妻主的安排,施嘉玉的心似乎又复活了。   施嘉玉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也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着的宝贝,是施家的公子,只是一场变故,母亲还没来得及安排后事便去了。于是,原本和善的亲戚,露出了丑陋的嘴脸,分刮了施家的财产,还把他们父子赶出了施府,在外流浪了近半年。在穷困潦倒之际,在他被迫入柳眠巷之际,遇到了那个温柔的妻主,所以爹才有那样的请求,其实爹没错,温柔的妻主就像娘一样,一心一意地对着爹和他,虽然有时候因为想得简单而伤了爹的心,但是他知道,像娘这样只娶一夫的女子少之又少。   “朱大夫,哎哟,不好了,朱大夫……”   朱颜澄听到声音,走到药铺,赫然看到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江晋雅一愣,看向来人,“怎么回事?”   “妻主。”施嘉玉一愣,有些祈求地看着朱颜澄。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原本被抬进来的朱颜澄听到施嘉玉的声音,忽然睁眼,极快的速度冲向施嘉玉,掐住他细瘦的脖子。   施嘉玉的脸色有些发紫,看着朱颜澄想要扒开江晋雅的手,却扒不开。本在空中的晋雅一愣,看着施嘉玉似乎喘不过气来,强行进入江晋雅的身子,抽开了自己的手。   “你疯啦!”舒云看着刚刚那幕,直接打了本已不堪重负的江晋雅。   “玉儿。”晋雅一阵苦笑,江晋雅竟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已经把他留在朱颜药铺,就是希望朱颜澄能保护他,可她竟忽略了自己的力气。   “不要打我妻主。”施嘉玉推开舒云,趴到江晋雅身边,哭道:“妻主,你醒醒啊!”那声“玉儿”,那看着他的眼神,包涵着歉意与温柔,只有他的温柔妻主才会叫他玉儿,2个月,快到2个月了,他的温柔妻主好不容易来一遭,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的。   “她刚刚想掐死你耶!”舒云不满道。   “舒云,她刚刚已经换了一个人。”被晋雅从死神手里拉回来的欣王,司马欣叹气道。   “啊!”舒云一愣,想起最后那声温暖的“玉儿”,是啊,不然怎么会突地放手,“舒云该死,舒云该死。”如果她死了,那小姐也活不过去,是她害死了小姐?   “朱大夫……”司马欣望向朱颜澄。   朱颜澄蹲下身子,认命地检查江晋雅的身子,叹气道:“命可以捡回来,只怕,会不会……再等2个月,小姐的命……”   “舒云该死。”舒云不停地磕头,欣王身上的毒,连京城请来的太医都没办法,看了江晋雅所开的药方,也只能服气道:“怕也只能续命,但能续多久,还要看欣王的造化。”而她,竟然失手把江晋雅打昏了。   “也许,这就是命吧!”司马欣看着地上的江晋雅,为何可以转变的那么快,明明是充满戾气的眼神,转眼就变得温柔。   晋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2天,看到房间内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忽然,晋雅看到施嘉玉的小脑袋不断地朝屋里头瞧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她的玉儿啊,她终于不会再离开了是么?现代,再多的荣华富贵也比不上拥有施嘉玉的日子啊,她只求平平淡淡。   “玉儿,想饿死妻主么?”晋雅微笑着说道。   “妻主,你醒了,想吃什么?”施嘉玉兴奋地说道。   “山药粥吧!”晋雅依旧温和地说道。心中暗下决定,这是最后一次让玉儿为自己做饭了,玉儿,她会好好待他的,她终于可以一直拥有他的玉儿了么?   “醒了?”朱颜澄看着江晋雅眼神中的平和,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总算没白救,“可花了我不少好药呢!”   “多少,我日后慢慢还你,不要亏待玉儿。”晋雅点点头,示意明了。   “日后,这次疯几天?”朱颜澄很不给面子的噗嗤道。   “尽量长些吧!”晋雅搔搔脑袋,也不敢保证。   “上次你救的病人还在这。”朱颜澄看着施嘉玉端着粥过来,点到为止,转身离去。   “玉儿的手艺进步不少嘛。”晋雅端起山药粥,闻了闻粥香,装作很享受的样子,夸奖道:“玉儿,来喂妻主嘛!”   “妻主都几岁的人了。”施嘉玉心里有着淡淡的喜悦,嘴里还是抗议道。   “玉儿最好了,喂嘛,喂嘛!”晋雅撒娇道。   正准备进门的舒云差点摔倒,满头黑线地看向只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正常的司马欣转身离开,也就认命地跟上。   “小姐!”舒云垂头,不会那一拳把江晋雅打得更不正常了吧!   施嘉玉也有些好奇,这次妻主似乎回来了好几天了,但有点肯定的是,以前妻主只会温柔地对他,将他呵护备至,而现在,除了依旧温柔,好像比他还会撒娇。不过,只要不会变成那个暴戾妻主,现在的妻主,他也很喜欢,好想宠着她,看着她只对自己撒娇。   三日后,江晋雅的身子终于养好了,于是便为司马欣施针,要求在另一间屋子煮一盆热水,施针结束后,需要立即扔进去药疗。   朱颜澄在一边看着晋雅的施针手法,快、狠、准,手法干净利索,不由得好奇,江晋雅是何时开始习医,又是师承何处?   当司马欣清醒的时候,晋雅已经带着施嘉玉返回杏花村。   朱颜澄为司马欣把过脉,确定其体内的淤毒已经清楚,有些诧异,按理说,救下这样的大户人家,江晋雅不等赏金么?   司马欣得知江晋雅已经回家,不由感慨,若不是她2个月才发一次疯,不然,绝对是个人才,但平时正常的时候,她真不是个有助益的人,但日后若遇到危险,倒是可以放手一搏。而朱颜澄也不肯随她离开,执意守着自己祖传的药铺,司马欣无奈地叹了口气,带着舒云离开了清水镇。   作者有话要说:   ☆、黄金   晋雅带着施嘉玉回到杏花村的时候,看热闹的人可不在少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这次,江晋雅赌钱玩老千,被打得半死丢在朱颜药铺,这事,杏花村可传开了。江晋氏自觉无颜面对江氏,整日闭门不出。   “老王,我是不是看花了,那不是江大小姐么?”   “不是说,她把那通房侍夫卖了么?怎么又带回来了?”   流言蜚语在整个杏花村传的极快,杏花村比不上清水镇,想想江晋雅在清水镇也算是名人,来到这杏花村,自然也是在舆论的浪尖上的。   “爹,我回来了。”晋雅不知道江晋雅是怎么解释施嘉玉消失2个月的事情的,不过,既然她回来了,那么他还是她的夫君。   “晋雅,跪下。”江晋氏早听说村子里的风言风语,准备好了藤条,看了眼施嘉玉,将晋雅带到牌位前,口气冷硬道。   “爹。”晋雅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跪下道。她已经失去了双亲,但她尽然来到这里,扮演江晋雅的身份,她还是很尊敬这个不容易的父亲的。   “你赌也就罢了,大不了输了,可你不能破坏规则啊!”藤条狠狠地抽在了晋雅的身上。   “爹,不要打妻主,要打就打奴家。”施嘉玉倒抽一口气,妻主的身子刚刚恢复,不能再倒下了,何况,现在的妻主,是他的温柔妻主,为什么要为那个暴戾妻主打这样的温柔妻主。他突然觉得爹好没眼力,连朱大夫都知道,现在的妻主,是那个温柔妻主,为什么爹看不出来呢?   “你怎么回来了?”江晋氏看到施嘉玉,气不打一出来,“晋雅,是不是为了这个贱人?”   “他是我的夫君。”说时迟,那时快,晋雅看到那藤条要打到的时候,为施嘉玉挡了那下,道:“爹,我敬你是我爹,但也不许你骂玉儿。你若是有气,就冲我来。”   “你倒是会疼人了?”江晋氏口气不善,更有些心寒。   “如果爹,你像个爹,我也会尊重你,敬仰你,我没有把玉儿卖掉,抽老千是晋雅一时鬼迷心窍,与玉儿无关。”晋雅咬牙狠心承认道。   施嘉玉眨了眨睫毛看着妻主,他不明白,妻主为什么要承认?那个人明明就不是她,连朱大夫,那锦衣小姐,舒姑娘都明白的,为什么爹想不明白呢?   “呵,有了夫君就嫌弃爹了,别忘了,他只是个通房侍夫,生了孩子,连抚养他权都没有。”此时的江晋氏已经被激怒,口不遮拦。   施嘉玉的脸色有些暗淡,是啊,当年爹以通房侍夫的名义,没有媒妁之言,没有聘礼,直接就把他塞给了他的妻主。   “一生一世一双人,晋雅一生只有玉儿一位夫君。”晋雅面不改色地说道。然后站起身道:“该在牌位前好好想想的,该是爹,爹想必也是期盼自己的妻主只疼自己一人的吧!同样是弱者,晋雅不明白爹为何要这样说玉儿,晋雅先回房了。”   施嘉玉看看晋雅的神情,再看看目光黯然的爹,由着江晋雅将自己带离了简陋的主屋,回到了他们的屋子。   新屋还是原来的样子,晋雅神情一暗,刚刚她说的话有些重了,拍拍施嘉玉的背,安抚他,道:“没事的,爹,那里交给我。”   “妻主。”施嘉玉顺着晋雅的怀抱,埋首期间,道:“谢谢。”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语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让他感动的,她这样护着他,即使,他以后真的被她遗忘了,他亦不会后悔。   傻瓜!晋雅抚摸着施嘉玉如丝般顺滑的发丝,爱不释手,她应该终于来到这里,可以和他厮守一生了吧!“还有药么?来帮妻主擦擦吧!爹可没手下留情呢!”   “妻主。”施嘉玉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刚刚妻主替他挨了一藤条,其实他多想替她挨打啊,反正他经常被打,已经习惯了,可是妻主是和他不一样的啊!“疼不疼?”   “如果打在你身上,我会更心疼的。”晋雅微笑着说道。   -----------------------   这天,晋雅一如既往的早起去山上采药,然后到朱颜药铺。   “你这次倒疯的挺久嘛!”朱颜澄打趣道。收下她的药材,道:“跟我来,那位小姐有留诊金给你。”   “还有剩余的?”晋雅倒有些纳闷了,不就做了2次手术么?朱颜澄还帮她看护了施嘉玉那么久,加上上次的药钱,她还盘算着可能还要采几次药呢!   朱颜澄瞪了她一眼,上次还那么精明的和她讨价还价,怕是装的吧!她心里可清楚的明白,现在的江晋雅处于何等精明的状态,不会是为了考验她吧!   这下,朱颜澄倒是误会了晋雅,因为按着现代,医生做手术的加班费确实不高,而看病本属份内的事,工资自然不高,而注重服务业的看护费可是奇高无比的,虽然药钱发达,相比看护费而言没有多少钱,但毕竟也是看病,几百还是需要的。   “这里是7百两黄金,你清点下。”朱颜澄还是很厚道的拿了3百两黄金,光3百两,就够朱家子孙3代不愁吃穿了,加上朱颜澄正直的性格,还是给了晋雅7百两黄金。   晋雅瞪着这些钱发愁了,7百两,按她现在这么个活法,天天不干活都不会饿死,可转念一想,一下子出手那么大方,日后若发现她一直处于这般清醒的状态,只怕日子并不好过。于是露出谄媚地笑道:“朱大夫,你也知道我家供不起这金灿灿的东西啊!”   “你自己看着办。”朱颜澄不理她,放她这,她自己家那对银子还头痛着呢,生怕被人偷了,还帮人保管?   “你不会这样见死不救吧!”   “今天你得给我拿走。”朱颜澄发话道。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说,你有多么不知抬举。   “知道了。”晋雅将盒子放入包袱中,道:“那今天的草药钱呢?”   “大度点嘛!”朱颜澄厚颜道。   “那也得给我银子,不然我日后不卖给你了。”   “这清水镇就我一家药铺,你不卖给我,难不成还想自己开药铺?”朱颜澄嗤笑道,虽然她见过她高超的医术,但同样也明白,她志不在此,她比她的想法还平淡,只想天天腻着她的玉儿,想到这,不由得嗤笑道。   “我自己制丹药,自己吃,哼。”   “行了,怕你了,飞儿,支5两给江大小姐。”朱颜澄看着晋雅的露出的撒娇味道,不由得笑道,也只有晋雅能将小男儿态的撒娇做的这般自然,不怕人耻笑。   “是,师傅。”朱颜飞是知道江晋雅那时不时流露出一副我是弱者,我需要保护的姿态,还多半是去寻求她那个看起来比她柔弱百倍的通房侍夫的保护。   晋雅笑眯眯地掂了掂银子,去武器铺买了鱼网,这是晋雅早就想做的事,她去看过自家的稻田,虽然小,但旁边就是那清澈的蓝河啊!想着明天就有鱼吃了,晋雅就心生愉悦之情,看到布坊,就顺便进去买了3匹布,想想,只有布没有丝线好像说不过去,可是看到那拉拉杂杂的丝线,她就头痛了,以前她只管设计,虽然知道一些粗略的做法,但这么细致活,还是不行,配了配颜色,想想,还是明天再来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布匹   刚踏进杏花村,就看到施嘉玉在村口张望,温和地笑道:“玉儿,这么一会就想我啦!”   “少臭美了,爹让我来等你。”施嘉玉看着这眉,这眼,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想要接过晋雅身上的药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药框里的布匹,在这女尊世界,男子都有爱美之心,自然,施嘉玉也不例外,心里打着小鼓。   旁边的村民听着施嘉玉的口气,不由倒抽一口冷气,竟然这样对自己的妻主说话,难怪一直不得喜欢,平时拳打脚踢少不了的。只是不明白,人都已经被卖到柳眠巷,怎么又给接回来,还是这般模样,如果说去学习侍候妻主的功夫,但怎么会说出这般任性的话语呢?大家俱是好奇不已。   “我拿着就行,毕竟你妻主我还是个女人。”晋雅撇撇嘴,这话怎么说怎么奇怪,可是现在放在这里,好像并不是那么奇怪,心中想了想,看着施嘉玉的眼神,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笑道:“玉儿,看中哪一匹了?”   “真有玉儿的?”施嘉玉的眼神顿时明亮道。想想上次做衣服的时候,他还是一个无知的少年,而现在,竟然已经嫁了人,而妻主要给他做衣裳呢!   晋雅宠溺地摸摸施嘉玉,点了点头,看他的神情,已经明白了几分。   “爹,我回来了。”   “哼。”江晋氏脸色没昨天的难看,但似乎仍然拉不下脸,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晋雅身后的药框。   “好啦,爹,别气了嘛!是晋雅错了,不要生气了,你看,今天玉儿做了你最爱吃的小葱拌豆腐。”晋雅笑着说道。这里,她都挑不出一道肉食,比起身后的布匹,晋雅觉得自己有些主次颠倒了,好像还是应该先改善一下伙食。   “谁说我爱吃了。”江晋氏还在别扭中,不过脸色比刚刚缓和不少,依旧吃了晋雅夹到他碗里的菜,得意地剔了眼施嘉玉,沉声道:“谁允许你和我们一起用餐了?”   “是我允许的。”晋雅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很冷,仿佛结了冰似得。   江晋氏一怔,低头不说话,扒了两口饭,眼神忽然飘到了药框里的布匹,觉得是自己疏忽,天天穿着这么身衣服,每天给别人做绣品,倒是忽略的女儿,道:“快过年了,倒是该给你做几身衣服了。”   “衣服是要做的,可不是给晋雅做的,……”晋雅好笑地看着江晋氏又不满地瞪了眼施嘉玉,好像跟个争宠的孩子似的,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语气有些重,换上了轻柔的口吻道:“是给爹做的。”   “这哪成啊?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江晋氏一听这话,装装样子,瞪了晋雅一眼,但他还是心疼自个女儿的。   “爹还知道晋雅是家里唯一的女人。”晋雅的脸色突然变了变,道:“可爹最近是不是一直越权了?”   江晋氏一愣,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不一样了,想起妻主为他安置在这后,临走时的话语:“我们的女儿终有一天会幡然醒悟的,那时,你再把这给她,来找我,重新夺回江家继承人的身份。”他知道的,妻主一直没有放弃他们父女,妻主早知道他们的女儿会有改变的一天。   施嘉玉看着江晋氏恍惚的模样,有些诧异看到这样的妻主,在他眼里,妻主一直是一个温柔到没有脾气的人,但他还是拉了拉妻主的衣服,未料,却接受到妻主一个柔情似水的眼神,顿时让他红了双霞。   “爹,让你和玉儿衣食无忧,自是晋雅的责任,这3匹布,你挑2匹,还有1匹给玉儿。”晋雅沉稳地说道。   “这怎么可以?”   “爹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晋雅叹气,这女尊的地方就是从母,从妻,从女,她不是有意要拿身份压她父亲,只是每当他触及施嘉玉,她的口气就变得冷硬起来。   “不敢。”江晋氏垂头道。   “爹的绣活也别接了,女儿自有钱养活你。”   “晋雅,你哪来的钱,这可是澜云布啊!”江晋氏颤抖地握着手上的布匹道。   “不就是棉布嘛!”晋雅小声嘀咕道:“我哪知道这么秀气的名称啊!”看着施嘉玉一脸求助的模样。   “爹,妻主怕是不懂这些男儿家的东西,爹就当……”   “我跟晋雅说话,你个夫道人家插什么嘴?”江晋氏突然喝道。他只是心疼女儿,当然明白女儿不懂这些男人家的东西。   “爹,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晋雅放下碗筷,从药框里取出2匹布和丝线,留下施嘉玉刚刚看中的那匹布,拉着施嘉玉的手,背起药框回房。   “妻主,其实爹也很可怜的。”施嘉玉心里是甜的,虽然当爹说他的时候,心里有点疼,但是看到妻主那么护着他,他觉得自己太不该了,不是一个好侍夫。   “可怜,惹人同情就可以诋毁别人了么?”晋雅不满,想了想现代,都说婆媳难相处啊,若是有人抢了你的宝贝,怕心里也不好受,何况从他对江晋雅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二。有时候,她觉得江晋氏是个好人,可是有时候,又恨江晋氏的宠溺,一切都因为施嘉玉啊!随即叹气道:“去吧,去收拾下饭菜。”   晚上,晋雅来到江晋氏的屋前,敲门道:“爹,睡了么?”   江晋氏一愣,轻轻叹息道:“进来吧!”   晋雅看着油灯下,放下绣品的江晋氏,坐在江晋氏对面,道:“爹,晚上绣东西对眼睛不好。”   “有晋雅这句话,爹就心满意足了。”   “爹是不是觉得晋雅变了?”   “是啊,晋雅变得懂事了,有担当了。”江晋氏柔和地说道,多久了,自己的女儿已经许久没有和自己好好谈谈了。   “爹也变了。”   “晋雅,爹真的没有那意思。”江晋氏慌张地说道:“你还是一家之主。”   “晋雅明白,爹是为晋雅着想。”   “晋雅真的长大了很多。”   晋雅摇了摇头,温和地说道:“但是,爹,晋雅明白你,你能体谅晋雅么?”   “爹知道了,你是为了你那侍夫吧!”江晋氏的脸色变了变。   “爹,你有没有发现,为什么你会突然这么针对玉儿?”   “爹是为了你好,免得玉儿爬到你头上。”   “爹真的这样想么?是爬到我头上,还是爬到爹的头上?知道你最近为何这么针对玉儿么?”   “晋雅,你这话什么意思?”江晋氏正在绣花的手一怔,有些生气。   “以前,晋雅嚣张跋扈,对着玉儿不是打就是骂,那时爹看着玉儿,觉得他比自己凄惨,所以莫名地有了一种比玉儿高一档的感觉,对所以对着玉儿施予同情,没有为难玉儿。当你习惯了施予的角色,忽然看到玉儿与你摆在同样的位子,你与玉儿在晋雅眼中是平等的关系,所以,你用这种言语的攻击来突出这种位居人上的感觉。”晋雅语气婉转,平等,只怕她更看重玉儿吧!   江晋氏看着江晋雅,久久,看着依旧耐心等着他说话的江晋雅,恍然明白自己未曾发现的感觉,他是妻主的正夫,对着其他侍夫也是一种位居人上的态度,只不过摆的是一种姿态而已。何时,女儿连他这种姿态都不愿让他摆了呢?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天打了她开始的,如果他没有打他,没有越过自己的权利,是不是一切都还是相安无事?“晋雅,是爹错了,不该打你。”   晋雅看着眼前的男子,略显失望:“你还是没有明白啊!爹,姿态有那么重要么?”看了眼桌上的布匹道:“这两匹布,爹先放一放,晋雅自有打算。”   江晋氏看着江晋雅眼中失望的神情,自己哪里说错话了,让女儿对自己失望了?连方才赠予的布匹都要夺去么?都是那个施嘉玉,若不是他,女儿还是他一个人的。   晋雅看着等候在院外的施嘉玉,温柔一笑道:“外面寒气重,不要着凉了。”   “妻主,让你费心了。”施嘉玉温顺地倚在晋雅的怀中,幸福地说道:“玉儿会乖乖的,好好服侍爹,孝顺爹的。”   “玉儿真懂事,就知道服侍爹,那妻主的,妻主也要玉儿服侍嘛!”晋雅与施嘉玉回到房间撒娇道。   施嘉玉看着缠着他的妻主,一种幸福洋溢在心头,怕自己醒来的第二天,妻主又走了,这次,妻主好像已经留了4天了吧!“妻主。”施嘉玉害羞地将自己埋进晋雅的胸膛。   “我们的玉儿害羞了,还是那么可爱,好想要了你,咋办呢?”晋雅一副难办的样子,不过想想自己,如果要开口说这样放荡的话,施嘉玉好像也不太可能,好难办啊!   “妻主就会欺负玉儿。”施嘉玉红着脸,不依不饶道。   “谁叫我们家玉儿那么可爱。”晋雅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其实,她的强悍是为了施嘉玉才让特意去练就的,原来,她就没想过要呆在她的时代。   施嘉玉被晋雅吻的天昏地暗,连自己何时被抱上床,何时被脱光了衣服都不知道,只是一味害羞脸红。   是夜,晋雅并没有要了施嘉玉,只是肌肤贴肌肤的抱着睡觉。施嘉玉心里有些闷闷的,像是堵了一块石头,发泄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鱼味   第二日,施嘉玉一如既往的自然醒,刚想起身,就被晋雅一个翻身压了下去,紧紧的抱住,施嘉玉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妻主,看着妻主干净的眉眼,第一次有机会细细打量妻主的脸,突然觉得,妻主其实很好看。   “摸什么呢?”晋雅温和地问道。   “妻主,再不烧早饭,爹怕有意见。”施嘉玉躲避妻主探究的目光,小心翼翼道。   “辛苦玉儿了。”晋雅吻了下施嘉玉,心中叹气,苦了她的夫君啊!是她无能,没将自己的父亲搞定啊!   三人各怀心思的吃过早饭,江晋氏知道自己的女儿心里怨着自己,所以心里更加有气,气女儿的变心,却又不能发泄,只能抑郁地回到房中绣花。   晋雅看着这样的父亲,无奈地叹息,回到房中,看着布匹,心中有了底,找了施嘉玉男工的工具,想用笔勾勒出大致的样子,然后拿起剪刀,可想了想,又放下了,决定还是先喂饱自己的家人吧!   按理,已经过了秋收时分,但是江晋氏是一柔弱男子,也就靠替人绣花赚钱,自是不打理田里的稻谷,原本是请人帮忙弄的。自晋雅带回施嘉玉之后,江晋氏就把地交由施嘉玉打理,可怜施嘉玉原本也是娇养的公子,可是跟了江晋雅,自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所以,当施嘉玉吃完早饭,准备继续去稻田里收割稻谷的时候,却不料碰到了晋雅,晋雅一怔,有些懊恼:她当初怎么就没去下乡体验一把收割呢,自己一点都帮不上忙。   “玉儿,我……我不是合格的妻主。”晋雅沮丧道。   “妻主何出此言?”施嘉玉不解地看着她。   “你教我,好不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我们一起收割掉。”晋雅随即换上一副高兴的表情道。   “妻主,这事交给玉儿就行了。”施嘉玉急忙说道,如果爹再知道,这些份内的事情都让妻主做,怕会更伤心的。   “妻主的话都不听了,我现在说话一点分量都没了,爹已经那样了,连你也不听我话了,我……我没脸见人了。”晋雅假意抱着施嘉玉伤心道,顺便偷香。   “不是的,妻主,我没这意思。”施嘉玉急道。   “那你教我吧!”   于是,在晋雅的软磨硬泡下,开始了田地生活,可惜,晋雅似乎没有这个天赋,自认没用,摸摸鼻子还是乖乖去捕鱼吧!   施嘉玉看着晋雅的离开,露出奸诈的笑容,他没想教会妻主,他觉得,妻主不该是适合这种生活的,适合干这活的,妻主有很强的能力,否则,朱大夫不会照顾他2月。   “玉儿,看,今天我们有鱼吃了。”晋雅高兴地捞起她的胜利品,朝施嘉玉挥舞,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若晒成鱼干拿起市场,可以得个好价钱。”施嘉玉想了想说道,不知何时,曾经天真无知的公子变成现在的男子。   “才不卖了,我要将我们家玉儿养胖点,抱起来才舒服嘛!”晋雅不满地嘟囔道。   施嘉玉默默地看着晋雅回到河边捕鱼的身影,刚刚妻主是在嫌弃他么,那撒娇的口吻,似乎又在关心他。然后,施嘉玉不知道,他的嘴角,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挂笑了,曾经衣食无忧的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容易满足,人啊,果然是需要过阵苦日子,才会珍惜现在得到的关怀,心里,再次感念了下那个暴戾妻主。   晋雅并不知道施嘉玉那千回百转的心思,又捞了一网鱼放入桶里,然后招呼道:“玉儿,一会回来吃饭啊!”   “妻主,我来吧!”施嘉玉想到妻主进厨房,一愣,妻主怎么可以进厨房呢?   “好。那我们一起回去。”晋雅想了想,自己好像只会运用现代化的工具做饭,并不会用古代那烧火柴做饭,一种无力的挫败感有悄悄上扬,于是,只能妥协地牵着施嘉玉的手,回到他们的屋子。   杏花村的人本来人就少,加上江晋雅从小生活在清水镇,自然跟杏花村的人不熟络;而施嘉玉是认识一些人的,其中有些冷眼看他的,有些人带着挑衅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女子心里喜欢着他的。   施嘉玉看着晋雅清冷的目光,他以前是感激那些未曾对他恶言相向的女子,可是现在他有些害怕,让温柔妻主觉得他是个水性杨花的男子,想到这,施嘉玉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些,跟着晋雅的身后。   晋雅并没说话,只是放慢步调等着施嘉玉,期间一言不发,没有出言安慰,也没有露出任何生气的表情。心中只是感慨:在她那个男尊的世界中,妇女是经历了多少年的抗争,才达到今日这样的地位,男女平等,以前她还没有任何觉悟,现在只剩下无尽的唏嘘。   施嘉玉偷偷看着晋雅的举动,刻意放缓的步调,依旧挺直的背脊,如矩的目光炯炯有神,却在等着他,好让他与她并肩而行。这样温柔的妻主,施嘉玉是万分感动的,他早已忘记这样的妻主可能随时就会离开,只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免得妻主拎着沉重的鱼,却为了等待他的磨蹭而感觉到疲倦。   江晋氏听到脚步声,便将自己屋里的窗子打开,看到江晋雅拉着施嘉玉一同进来,心中总有一股气不得而出。   晋雅看了一眼躲在屋中的男子,目光清冷,她对他好,对他孝顺是看着她已故的双亲份上,以及羡慕他对江晋雅的好,难道她的脾气就不讨长辈喜欢么?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这种不自我反思,不从自身找毛病,一味将自己的失意怪罪道别人身上的人,她觉得连说话都是浪费时间。   “玉儿,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呀?”晋雅看着奔向厨房的施嘉玉,自己的脚步也加大步伐拎着桶跟随着来到厨房,宠溺地问道。   施嘉玉一停步,不解地转身看着笑颜明媚的妻主,随即垂下了头,妻主竟然询问她的意见,难道是妻主想吃某种口味的?来试探他?   “想什么呢?玉儿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吗?那我们把每一种都做一遍好了,反正那么多鱼。”晋雅似是不在意地说道。   “红烧。”施嘉玉想也不想脱口说道。思绪陷入曾经的闺房生活,虽是小户人家,但也没把他饿着过。   晋雅点点头,从桶里抓了一条鱼,来到砧板前,取了一把菜刀,看了看刀锋,在旁边的磨刀石上磨了磨刀,满意地看了看,对着砧板上不停地跳动,似乎要逃离被劫杀的命运,麻利地去鱼鳞,去掉内脏等动作。   施嘉玉在一旁看着妻主专注的眼神,就坐在一旁傻傻地看着,忽然发现,他真的很幸运,即使留在施家,怕也只能成为一道利益的工具,只怕很难找到像妻主这样好脾气且会为自己洗手做羹的妻主,这种幸福的生活,他好舍不得啊!   “玉儿,想什么呢?”晋雅揉着施嘉玉的头,温和地问道。   “鱼还在锅里。”施嘉玉的双暇顿时染上了两朵红晕,躲开妻主的目光,呐呐地说道。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好像越来越大胆了呢!心中惶惶不安地看向妻主,看到妻主没有什么脾气地望着他,更体现了他的任性,头顿时低垂着,不敢抬头。   当施嘉玉低垂着脑袋,心里早已上下翻腾的时候,晋雅已经回到锅前,将锅里的鱼翻了一个身,思绪回到以前她独自生活的时候,每天只为自己做一道菜,只要允许,她喜欢自己烹饪,因为,她心里还是暗自期待着会来到这样的女尊世界的吧!   “爹,你多吃点,这可是玉儿的一番心意。”饭桌上,晋雅微笑着夹了一块鱼肚上的肉,,挑了刺,放到江晋氏的碗中。   施嘉玉一愣,不解地看着晋雅,明明就是她做的呀,看着她的举动,心里一阵感激,他的温柔妻主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直接用行动表示对他的好。   江晋氏看着碗里的鱼肉,他怎么不知道其实是晋雅做的,他曾出过房门,看到厨房里忙碌的晋雅,心里对施嘉玉的气更多了些。现在晋雅变得这么乖巧、懂事,再过一阵,他可以让妻主来接回晋雅了,到时,施嘉玉只是一个通房侍夫,自是攀不上晋雅的,思绪妥当,江晋氏也只是闷头吃饭,起码,晋雅现在心中还是有他这个爹的存在。   晋雅夹了鱼肚上的肉,去掉刺,放入施嘉玉的碗中,知道他的心中还有胆怯的,平时,他是不会与他们同桌吃饭的,这是她知道的,不过,她现在既然已经成功取代了江晋雅,那么,她可不会再委屈施嘉玉。   施嘉玉闷头吃着白米饭,自昨日回家,妻主便让他上桌吃饭,今天已经是温柔妻主留下来的第5天了,她重来没有留下来那么久过,这是不是可以归结为,温柔妻主不会再离开了,所以,才会让他与他们同桌吃饭?   这顿饭,晋雅忙着为他们挑鱼刺,倒也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其实还是喜欢现代西方模式,各吃各的,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别人用他们的筷子夹到你面前,竟然还会觉得开心,那是口水耶!   “爹吃饱了,晋雅慢慢吃。”江晋氏起身看着在他与施嘉玉之间奔波,反而自己没有怎么吃的晋雅,心里更怨起施嘉玉起来,只是,他没忘记昨日女儿语重心长的话语,忍。   “爹,真的吃饱了么?外人都说晋雅虐待爹。”晋雅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   “吃饱了。”江晋氏心似乎暖了暖,微笑着说道。然后缓缓地回到自己的主屋。   “妻主,爹似乎还在生玉儿的气。”不可否认,施嘉玉是敏感的,也是聪明的。   晋雅摇了摇头,“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想不明白,那是爹自己的事,聪明如玉儿应该不会因为旁的事情而影响到自己吧!”   “可爹毕竟是……”   “他现在也只是长辈。我们只要做好小辈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晋雅也有些疲惫,终归是有些失望的,不过这不会影响她每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施嘉玉突然发现,她的妻主并不是一个温柔到没有脾气的人,他何其幸运能拥有妻主的疼爱,妻主是个有原则的人。恍然,他觉得自己的妻主不是这杏花村为了温饱而存在的人,她应该有更远大的志向去伸展。   “又七想八想了?”晋雅敲了下施嘉玉的脑袋,“去,洗碗去。”晋雅不喜欢洗碗,那油腻的碗,一般都直接用洗洁精泡着,而这里没有洗洁精,如果让她洗碗,一定给你耍无赖。   “妻主?”施嘉玉看着妻主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觉得一种温暖有心而生。看了看从水桶进入脸盆,却仍显拥挤。“鱼,多了。”   “那回头给朱大夫送2条吧!”晋雅搔搔脑袋,似乎是有点多,她只是随性而为,何况这杏花村风景秀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春秋季,是捕鱼的旺季,每日清晨,蔡婶、于姑娘都会去打捞,然后道集市去卖的,……”施嘉玉抬起头,勇敢地说道。   “于姑娘?”晋雅凝神思考,她来的日子还是太短了么?每次如同昙花一现,只顾得及她在乎的他,而忽略了他周围的人或事啊!想了想,道:“要不再放回去,下次,妻主我少打点好了,这生意的事,你妻主我做不来唉!”   施嘉玉看着晋雅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心漾着甜甜的感觉,妻主不是样样都会的神人,可对于他而言,却还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啊!然,嘴角、眉眼却都弯弯的笑道:“原来妻主也有不会的地方呀!”   “知道笑话妻主的,胆儿肥了嘛!”晋雅也不气恼,出手要呵他的痒。   “妻主。”施嘉玉讨扰道。却被她一手拉进自己的怀中,她的气息还在自己的脸颊旁拂过,扰的他心里如蚂蚁在爬。   “走,去散散步。”晋雅放开他的怀抱,改为执起他的手,往她白天捕鱼的河畔走去。她不是圣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衣服   施嘉玉依旧每天早上会去给江晋氏和晋雅做早饭,杏花村倒不像镇上的人家,有娶小侍的习惯,因为穷,所以也没啥男儿家肯嫁,所以倒是一妻一夫过得安稳。因而,晋雅不再娶夫侍倒也显得正常,就算是昔日江家大小姐,却是逐出家门的,看她那挥霍程度以及虐夫的名声,想必也不会有哪家好男儿想要嫁给她。   早晨,施嘉玉醒来的时候,晋雅已经不在了,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他知道,那个暴戾的妻主要一去不复返了,因为,她从不会早起的。   江晋氏每天只是在自己的主屋里不断地绣着,哪种颜色的线少了,第二天就会被补上,江晋氏心里明白,可是却拉不下脸道歉。   晋雅偶尔去山上采采草药,偶尔去大街上走走,只是随性地坐在某个茶楼听听八卦,看看周围的人和景物,很自然地把自己融入到清水镇的日常生活中。   萃文书屋是雪凤国最大的书肆,而其也只有在大的城镇上才有,像清水镇这种小镇子,是没有这种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的书肆的。所以,偶尔有新书出版,发行量有限,在清水镇这样离京城遥远的地方,也只有有钱人家才会派小厮购得。   “江晋君,这两天原来是躲在屋子里做衣裳呐!”   “托晋雅的福。”江晋氏只是浅笑着,眼神中抑不住的骄傲,他终于也可以抬起头做人了,果然,人要衣装,佛要金装。   “这几天倒是瞧见江大小姐按时回家了。”   “是啊,最近瞧着你们家小侍笑容也多了,想必江晋君离抱孙女不远了。”男儿家聚在一起缝缝补补,自然也会说些家常八卦,打趣道。   “丁君真不会说话,江晋君可别见怪啊!这小侍哪有资格生孩子,即使生了,也是要给正君抚养的,江大小姐毕竟还是江家的大小姐,自然和我们这小门小户不一样。”一旁一直自诩见过世面,吹嘘自家的哥哥当了三里路外比清水镇再大点的凤阳镇上金当家的侍君,自是瞧不起这些人的。   刚才被唤作丁君的男子一怔,低头绣着手上的伙计,也不言语,他以为江晋氏不会持有这种偏见,之前瞧着自己女儿虐打施嘉玉的时候,也未见任何针对。一般只有大家的男儿才有姓氏,所以江晋氏被人尊称一声江晋君,而他们这种小户人家,名字也是随便喊的,自然嫁了妻子,就成了别人的夫君。   “晋雅是被妻主赶出来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呢?”江晋君谦虚地说道,但心里隐约觉得,妻主快来接他回去了。   “江大小姐有一阵子没去柳眠巷了,前几天还说那柳眠巷的小宝想她了呢!这柳眠巷的小宝也真是……”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话题又逐渐转移,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道。   施嘉玉连着几天,看到晋雅在屋子里涂涂画画,他知道妻主是江家大小姐,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自然是会画画的,撅了撅嘴,也倒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妻主让他先不要动那匹布,他也是听话的没有动。他不解,布买来,不是做衣服的么?   晋雅自是知道江晋氏逢人就穿着新衣出去炫耀,她记得她有嘱咐过他先不要动那两匹布的,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曾经那个心中充满爱的父亲已经被自己心中的嫉妒取代了,这就是爱之深、恨之切么?   “困了?”晋雅看着那个一眨不眨看着她的施嘉玉,看着他嘴角嘟起,似有不高兴的模样,想想自己最近好像是忽略了他不少,明天上集市给他买点东西吧!   施嘉玉使着小性子,别过脸,不去看妻主那盛满关心而又温和的脸庞,却知道自己的气已经消了大半,觉得自己好没骨气,只好转过脸,“哼”了一下。   晋雅看着他这模样,将他揉进怀里,忍不住亲了下施嘉玉的额头,笑道:“我们的玉儿真是太可爱了。”   “就知道欺负我,知道我一定会乖乖听话,被你吃的死死的。”施嘉玉气鼓鼓地说道,说完自己也笑开了。   “如果玉儿也不听我话,那我这妻主不是当的太失败了,那妻主去找个更听话的,比玉儿还听话的。”晋雅索性收了画纸,将施嘉玉抱上床。   “你敢!”施嘉玉一听,急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红了红,似乎要哭了。   晋雅一急,亲亲地在施嘉玉的脸上一吻,道:“不敢,不敢,人家想想都不行嘛!”   施嘉玉好笑地看着晋雅一副委屈的小男子形象,不由得破涕为笑,想想又板起脸蛋道:“想也不行。”   “玉儿好凶啊!”晋雅嘟囔,然后又使坏道:“可我就喜欢这样的玉儿。”   在胭脂铺,掌柜为难地看着在她这里已经呆了2个时辰的晋雅,“江大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的?”   “不要太浓,不要太艳,不要太俗,嗯……也不要太淡,不要太素……”   “江大小姐,你特地来找茬的,是吧?”胭脂铺的掌柜容泽脸色一变。   “没有啊!”晋雅也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那你是买给谁?”容泽看她那摸样,摇了摇头,轻轻低叹了口气。   “我家玉儿啊!”晋雅立即又笑颜如花,任谁看了,都想骂一句,花痴。   “容掌柜,给她鸡蛋粉。”朱颜澄踏进来说道。   “鸡蛋?那也能做花粉?”晋雅一脸崇拜地看了看朱颜澄又看了看容泽,搔搔脑袋,想了想:“不行,万一太香了,玉儿忍不住吃了,咋办?”   容泽和朱颜澄满脸黑线对视了一眼,容泽扬起疲惫的笑脸道:“这是三色堇粉,你家那位一定喜欢。”   晋雅端起盒子,看了看颜色,又闻了闻香味,道:“把刚刚的玫瑰粉一起给我。”   容泽将花粉递给她,只见她将2盒粉放在一个器皿里,加水融了融,颜色呈现一种极其健康的浅粉红,一惊:何时,江大小姐竟然调弄起这男儿的东西,还那么顺理成章。   “嗯,就要这2盒了,多少钱?”   “不要钱,就权当送你了。”胭脂铺外走来一个风姿绰约的男子。   “杜公子。”容泽躬身道,心中也是诧异,公子怎么会突然来到清水镇?   “因为这颜色?”晋雅不解地看着这调出的颜色,心里一片茫然,耸耸肩:“那多谢杜公子了。”   杜霁看着晋雅的背影,转身踏入胭脂铺,道:“容掌柜,和我说说方才那女子吧!”   容泽看了看不知何时离去的朱颜澄,按下心中的不解,杜公子是杜老板的心头肉,想是任性惯了的,江晋雅发疯的时候,固然像个大小姐,但正常的时候,那是不敢恭维的,他可不能害了杜公子。于是,将江晋雅过去如何不堪的行径描述了一遍,也将江大小姐是不是出现诸如今天这样不正常的举止也一并叙述。   杜霁听着也只能叹息,那眼眸中的专注与温暖,为何却是这样的昙花一现,想必他那位小侍受再多的苦,可为了那某天的不正常,一切的苦都可以化开了吧!   -----------------------   “哎呀,妻主,你怎能碰这个?”施嘉玉忙完田里的活,回来看到正在捣鼓他的男工器具的晋雅,一把夺过。   “我为什么不能碰?”   “这是男儿家的东西,妻主……会不吉利的。”施嘉玉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妻主进厨房,想想也有烧得一手好厨艺的女子,权当没看到,可如今,妻主竟然碰这男儿家的东西,怎叫他不紧张。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乖,别让爹知道就好了,玉儿去做饭吧!”晋雅连哄带骗地把施嘉玉弄出屋子。   被自家妻主推出屋外的施嘉玉有点怔愣,这是什么个情况,他的妻主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是被不被爹知道的问题,而是,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去碰这些事情啊!不过想了想,他的妻主好想可以归类于不太正常的一类,可是,这是不正常是不是有点久,施嘉玉想了又想,摸摸鼻子,还是认命地去给妻主做饭。   “玉儿,来,试试,合不合身?”晋雅温柔地笑着招呼过施嘉玉。   “妻主,为玉儿做衣服?”施嘉玉的眼眶又红了红,这样的妻主,叫他怎么忍心放手?为什么妻主要对他这么好?   “是啊,不喜欢么?”晋雅笑着摸着施嘉玉的青丝,道:“不喜欢也得穿,这可是你妻主我绣了一个月才完成的,你看看,你妻主的手,人家都说十指穿心,玉儿都不心疼一下。”   施嘉玉看着晋雅伸出的手,因近日的劳作而略显粗糙的手掌,没有像晋雅说的那么夸张,十指连心,最多就被戳到1-2次。施嘉玉一愣,妻主怎么会做这男儿家的事情呢?在他发愣之际,已经被晋雅穿上了衣服,看着拔高的腰身而显得修长的身影,没有过多繁复的图案,却不会显得小气,反而有种大户人家的大气。   “妻主。”施嘉玉看着发呆的妻主,不由得喊道。   “真好看。”晋雅呆呆地说道。   施嘉玉被晋雅看得脸色泛起的惹人垂涎的桃红,终是明了为何妻主不让自己动那匹布,原来是为了要给他做衣裳,心里洋溢着甜蜜,看着妻主呆呆傻傻的样子,忍不住主动亲了一口。“谢谢。”谢谢你对我的好。   “玉儿,玉儿主动亲我了。”晋雅似乎没反应过来,抱起施嘉玉在屋里转圈圈。   “呵呵。”施嘉玉眼里溢满了幸福,看着他的妻主。   “我要告诉全天下的人,我的玉儿是最美的。”晋雅高兴地拉着施嘉玉出了屋子,也不知道,她这举动看着施嘉玉的眼里有多小孩子气。   施嘉玉只是抿嘴笑着,任由晋雅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家玉儿,漂亮不?”   杏花村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只有一个,江大小姐又发疯了,唯有江晋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来是时候得让妻主接晋雅回家的时候了。   清水镇的人从初看到施嘉玉时的惊艳,到晋雅的傻笑,只能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怜这么一个可人儿,竟然嫁给了这样不堪的妻主。   “你疯够了么?”朱颜澄有些忍不住,她都不知道怎么会跟这个比她小了13岁的女子那么亲近。   “玉儿,朱大夫欺负我。”晋雅躲在朱颜澄身后,委屈地说道。   朱颜澄以及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嘴角无不在抽搐,江大小姐又发疯了。   “很漂亮,不知是出自哪家?”正好来看病的绿绣很给面子的问了句,只是问完他就后悔了。   “算你有眼光,这可是我绣了一个月完成的哦!”晋雅仿佛看到了知音一般,兴奋地手舞足蹈。   众人再次晕倒,看着施嘉玉含羞待放的娇颜,似乎不像骗人,难道江大小姐已经疯了一个月了,众人不禁毛骨悚然。   “看你和我们家玉儿那么有缘,今日赠你一图。”晋雅说罢,不理会已经满头黑线的朱颜澄,挥开朱颜飞,展墨画了起来。   原本到朱颜药铺看病的人,都被江晋雅的气势给吸引住脚步,竟期待着江晋雅的画作,便在一旁等待着。   施嘉玉不明所以地看着今天似乎不在状态的妻主,竟然带着她抛头露面,原来之前妻主涂涂画画竟是在设计他这一身衣服啊!   “喏。”晋雅将那香肩半露,用堆叠稠构成,同样拔高的腰身,松紧有度的设计,竟显得诱人之极。画是最浅显易懂的,绿痕的嘴角慢慢勾起,“好极了。”   “不愧是柳眠巷的常客啊!”有人看了一眼那图,不服气地讽刺道。   “柳眠巷怎么了?”绿痕撇撇嘴,深邃地看了眼晋雅和施嘉玉,他终究是错过了啊!他目睹他们的相识,他与她终究无缘,她眼神中有种坚持,那是他这个时代的男子最向往的痴情与深情啊!   “把她给我带走。”一顶轿子落下,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朝外看。   “是江大当家。”   “看来是要带回自己的女儿了。”   “就说嘛,江大当家怎么会舍得下自己的女儿。”   施嘉玉一怔,幸福这么快就要破灭了么?再漂亮又如何,他还不是妻主的通房侍夫,说罢,眼圈红了红,又低下了头。   晋雅一愣,看着施嘉玉的动作,心里恍然,瞧她都做了什么,如果,如果没有她的执意,爹最多还是与她闹着无伤大雅的小别扭,也不会有今天心血来潮的一刻,也不会成为清水镇的焦点,玉儿就不会难过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晋雅像公鸡护小鸡一般,把施嘉玉护进自己的怀里,神智已从方才的疯癫状态恢复成精明。   “直接带走。”门外的女子有一股浑然天成的气势,打量着眼前气势不输于自己的江晋雅,心里高兴道:“晋雅,你终是回来了,娘等了你很久了。”   晋雅一愣,看着眼前微笑的女子,她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知道她会成为今天的模样,她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天。“玉儿要随我回去。”   “这是自然。”江晓云大手一挥,示意尽快离开。她知道,如果不是她出面,其他人不一定有能力把江晋雅带回去,她的女儿,做娘的自然知道。   “玉儿,不怕。”晋雅拉着施嘉玉一同进入为她准备的轿子,不管别人的眼光,抱起施嘉玉一同入内。   “原来,他就是她心中的人啊!”远处的酒楼,杜霁叹了一口气,为自家夫君设计衣服,绣衣服,买香粉,这是何等不顾世俗的深情啊!而他终究晚了,苦苦追寻,终究错过了这样的女子,江家大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江家   清水镇上最沸沸扬扬的事,莫过于江大小姐的种种,从江大小姐5岁开始爬树到14岁搞大了别人的肚子被赶出家门,到江大小姐时不时的发疯趣事,到江家家主江晓云亲自接回江大小姐。   晋雅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14岁的时候娶了16岁的施嘉玉,14岁那年她正上高一,她要比别人早上一年学,S城的小学是5年的,初中被爷爷带到J城上了3年的初中,所以,加加减减,她是早龄的,而14岁,也是她与施嘉玉开始的年份。   江家在清水镇算得上大户人家了,房屋蜿蜒曲折,假山亭阁,却让晋雅觉得跟她们小区的公园一样,是死的,少了一份生气。   施嘉玉让晋雅牵着,他努力想跟在江晋雅身后,乖乖地做着他的身份该做的事情,只是,妻主似乎没有任何觉悟,依旧等着他的脚步,走走停停。江晓云的眼神扫了眼沉默是金的晋雅,再略过施嘉玉战战兢兢的神色,道:“带到大厅。”   “是。”一长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也就20岁左右的女子恭敬地说道。   施嘉玉困惑地看了眼他的妻主,他知道自己比妻主要大2岁,这也是为何爹爹当初把她交给妻主的时候,要求的是通房小侍。   在雪凤国,三媒六聘娶回家的是正君,若地位比正君较高,不做侍君的话,同样可以按着三媒六聘娶回家为平夫,一妻主最多只能有2位正君;再说这侍君,只要是一媒一聘娶回家的,都按侍君的规格来算,侍君最多不超过5位,其余均为通房小侍,小侍分为2种,一种是年龄较长者,目的是为了让妻主□□的,一般也是妻主第一次所给予之人,另一种是年龄较轻者,本是妻主身边的贴身小侍,但若被妻主给要了,那也会从普通小侍提升为通房小侍。但通房小侍是不能孕有自己的孩子的,一般都会事后服药,若不服,则即使生下,也会给正君或者侍君抱走。   晋雅跟着前面的紫衣婢女来到大厅,此时,江晋氏已经穿回原来上好的衣衫,一袭嫩黄色,衬得他人比花娇,正悠闲地喝着茶,气度也已焕然一新,不再像杏花村那个含辛茹苦的男子。   方才带路的紫衣女子也已经站回到江晓云的身边,看得出她甚得江晓云的信任。   “爹想回江府了?”晋雅嘴角扬起一抹可有可无的笑容,她原本只以为江晋氏小孩子心性,还在闹别扭,岂料他会这么做。   “晋雅,这是你对你爹的态度么?”江晓云皱眉道。这恶劣的态度似乎还没有完全改过来,这1年也辛苦正君了。   “晋雅什么态度,母亲大人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晋雅一贯温和的笑容。   施嘉玉心里犯疑,却依旧恪守礼仪,低垂着头,而右手始终被握在晋雅的手中,没有离弃,心里有些茫然。   “晋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妻主大人讲话。”江晋氏怒道。   晋雅冷眼看着借着江晓云,趁机发威的江晋氏,看了眼江晓云,依旧是温和的态度,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晋雅被赶出家门那么长时间,心里怪我也是应该的。”江晓云轻轻哄着江晋氏,再看向身边的婢女,道:“紫菱,你先带施公子去雅阁。”   晋雅看着眼前的女子,优雅大度,雍容得体,雅阁,听名字来说似乎是她的住处,尽管他身份不高,毕竟是她娶回的通房小侍,想必也不会将他们分开,思绪妥当,拍了拍施嘉玉的手,以示安慰。   江晓云看着晋雅的动作,眼睛闪着精光,看了眼江晋氏,道:“夫君也辛苦了,妻主还有些话想私下与晋雅说说。”   “辛苦妻主大人了。”江晋氏一副谦卑的样子,踩着娉婷的步子离场。   “晋雅,随娘来。”江晓云似乎没有很大的脾气,该是聪明人,令晋雅有些好奇,为何会养出江晋雅这般的女儿来。   -----------------------   “玉儿!”晋雅由江家的家仆带到雅阁,来不及欣赏雅阁的布局,直接寻找施嘉玉的身影,心里也明白,那么精明的母亲大人是不会和江晋氏一样犯傻的。   “妻主,回来啦!”施嘉玉一副小男儿姿态的迎向晋雅,顶着笑脸道。   “玉儿,还习惯么?我向娘要了1个丫头管理雅阁,其他不必要的人全退了,所以,这里的花花草草啊,以后还要靠玉儿照应着呐!”晋雅温柔地领着施嘉玉进门说道。   “妻主,玉儿知道您不是笼中之鸟,总有一天,你会飞得更高更远的。”施嘉玉诚实地说道,而他永远是妻主的包袱啊!   “玉儿,识字么?”晋雅苦笑一下,将施嘉玉揉在怀中,询问着,她无法用言语来答应施嘉玉,因为他心里还有更深一层的担忧,只是,她能说什么,只有相信才可以走下去。   “以前爹爹曾交过玉儿。”施嘉玉想了想,不太明白妻主的意思。   “我可能会有很多时间不能再陪玉儿了。”晋雅将施嘉玉抱得更紧了,她舍不得啊,可是她也知道,她不可以再任意妄为,否则……她发现自己其实比施嘉玉胆小很多,她连后果都不敢设想。   “在杏花村,妻主不也是一直有很多事情在外处理的么?”施嘉玉扯出笑容,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安慰道。   “在那里,即使不在你身边,那也是做着我喜欢做的事情,可是现在,我真的好怕。”晋雅无力地说道。她只是想过2个人相濡以沫的日子,并不喜欢这种大家族,并不想继承江晓云一家之主的地位,她只是晋雅,不需要背负江家的责任。   施嘉玉隐约似乎知道妻主害怕的是什么,可是又不太能理解妻主为什么要害怕,可是看到她害怕,就忍不住想安慰他。   “玉儿,相信我,我不会放弃你的,无论发生什么。”晋雅给出了这样的承诺,她不喜欢古人的三妻四妾,自然也不会想要三夫四侍。   “玉儿相信妻主。”施嘉玉乖巧地点点头,说道。   清水镇的江家,只是江家大族一个旁支,所以通过几日的接触,晋雅隐约觉得,她以前对江晋雅的认知太少,以至于她差点以为江晓云只有江晋氏一个夫君,其实不然,还有2个侍君和2个小侍留在徽州,本来只有江晋氏一人搬来与江晓云同住,但在1年前,江晋雅被江晓云赶出江家后,徽州那里将2个小侍派来照顾江晓云。   所以,在清水镇的江家才有如此高的知名度,即使江晋雅被逐出江家,也不曾减弱别人对她的惧意,似乎大家知道,清水镇江家迟早会交还给江晋雅的。   这些天,江晋雅跟在江晓云身后学习看帐谈商,只是她对与人打交道实在没什么兴趣,以前她只管自己想做的去做,也没烦恼过那些被她得罪的人应该如何去处理,而她本身就胸无大志,所以也乐得守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只是现在,为了施嘉玉,她只能按照江晓云所说的,把自己培养的更加强大,才可以在权势面前拥有一席说话的余地,才可以保护施嘉玉。   晋雅自然也想过,回到杏花村,守着一方小小的屋子,过着采药捕鱼的悠闲日子,只是,施嘉玉是她的弱点,而由于江晋氏的存在,所以她不可能独自守着那方小小的天地的。   施嘉玉偶尔读读晋雅带给他的书籍,偶尔去院子里转转,弄弄花草,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而目前拥有的这些,想必是妻主为他安排的,他心里如何不感激呢?他的温柔妻主,如果不是没见过妻主冷冷的语气,他就差点以为妻主是没有脾气的人,想来,自己其实是幸运的,能够其如此费心对待,他会争气的,不愿自己成为妻主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冬至   “娘,今天能早点回去么?”晋雅小心翼翼地问道。   “今天是冬至,一会一起吃吧!”江晓云想了想,看了眼晋雅,状似随意地说道。   江晓云心中也是有计量,虽说在清水镇,是她江晓云最大,但在徽州江家,她的地位可比不过四妹江晓涌。徽州江家,上有奶奶守着,不可以出一丁点的差错,偶尔有大姐江晓风有事没事还跟你找些茬,二姐江晓起又是书生气极重的人,谁都知道萃文书屋的新书有多贵,可二姐不争不抢,只买本书看看,你也不能说她不切实际,因而要担那个家不容易,还不如到清水镇,江家发家地来的轻松。   “今天是冬至。”晋雅今天无意中,听下人谈论起,今天的日子,冬至日要吃饺子,以前虽知道这理,但大家对农历的节日并不是很看重,日子则还是照样过着。   “一会的应酬娘自己去吧,今天就先到这里。”江晓云看了眼晋雅,点了点头,也许江晋雅变成那样的性子,她也许也要付点责任吧!只是,她觉得晋雅只是小孩子心性,总有玩腻的一天,现在虽然盼到了那一天,可总觉得那么不真实,现在的江晋雅让她觉得有丝无力。   “谢谢娘。”晋雅扬起笑脸,这是她来到雪凤国,让她觉得最亲切的人了,原本她一直不明白按着江晓云这样温和的性子,怎么会养成江晋雅那样的性子,现在她是明白了,骨子里,江晓云也是极疼江晓云的。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这个极其呵护自己女儿的女子将江晋雅赶出江家呢,也许和她那些未曾谋面的表姐、表哥有关吧!   江晓云看着刚才一副没有情绪的、没有生气的江晋雅,顿时充满力量般,仿佛脚下生风似的,一溜烟就跑没了,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希望徽州的家人不要插手才好。   “玉儿,我回来了。”   施嘉玉一愣,慌忙起身出来,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晋雅将他抱起,转了几个圈子,绕得他晕乎乎的,才将他放下。他知道她很忙,也知道不管多忙,她都会准时回来,看着他时候他,然后一起睡觉,第二天一早,他还未醒,她便已经不在身旁了。像这样的日子持续着,他觉得像娘那样爱爹爹的女子,都会有小侍,何况自己只是妻主的小侍呢,妻主早晚会有属于自己的夫君。   “娘今天放你回来了?”施嘉玉不确信地隔着晋雅的身子看看身后无人,才放心地将身子软在晋雅的怀中。   “今天是冬至呐,我想和玉儿一起包饺子。”   “真的?”施嘉玉心里喜着,他的妻主总是能猜到他的心思,也许这就是他越来越舍不得妻主的原因吧!如果,想到,日后妻主会将这些温柔给予另外一个男子,他不知道,那时他是否还可以撑得住。   “当然,我知道玉儿一定都准备好了。”晋雅拉着施嘉玉的手,来到单独的小厨房。雅阁是江家规格最高的院子了,可见江晋雅当年被宠爱的情形,因为江晋雅晚上会点些夜宵,不满意就不让下人好过,所以在雅阁安排了单独的厨房,免得为了江晋雅的夜宵,弄得兴师动众,传出去,只怕徽州那边的江府不好交代。   “妻主,别,你看着玉儿,玉儿心中就知足了。”施嘉玉赶紧推开妻主,以前在杏花村,妻主是一家之主,她高兴做饭,谁也拦不着她,何况杏花村本就是个小村子,女子若是娶不到男子,自然也会自己动手做饭,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妻主的身份可不是杏花村的村民,她可是清水镇的江大小姐,虽然不曾清楚江大小姐的身份其实还有更深远的意义,但他觉得,不管如何,自是不能再让妻主动手的。   “玉儿嫌弃我。”晋雅也不争辩,一副小男儿委屈地站在一旁,拉扯着施嘉玉的衣袖。   施嘉玉看着晋雅这般自然地露出男儿家的姿态,困惑地眨眨眼,“我没有嫌弃你啊!”   “真的?”晋雅方才委屈的脸立马变得神采奕奕,撸起袖子就要去擀面粉。   施嘉玉看着晋雅兴奋的神情,立即抓过擀面棒,不让晋雅碰到,也不再理睬晋雅瘪着嘴的表情,心中却充满了甜蜜。   晋雅无奈地看了看砧板上新鲜的牛肉,叹了口气,她不喜欢吃猪肉,玉儿是知道的,唯一能接受的肉也只有牛肉,其实还有羊肉,只是玉儿不知道,所以给她准备了牛肉。但晋雅不喜欢吃有肉的水饺,晋雅喜欢吃素菜,如果她不将鱼虾归为荤食类的话,所以任命地去拨旁边的玉米。   施嘉玉一愣,妻主连牛肉都不喜欢吃了?记得刚回江家的时候,是和江家主母一起吃的,据说还特地嘱咐了厨房多烧些肉补补身子,只是当妻主看着面前的菜时,只是巴巴地望着,然后夹了几筷子,全放进他的碗里,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晚,妻主根本就没动过几筷子,除了唯一一道鸡蛋炒毛豆,施嘉玉留心了,估算着妻主回雅阁的时间,去厨房炒了几道在杏花村常吃的菜,她吃的津津有味。他看着她吃,顿时觉得生活合该就是如此,有这样的妻主,怕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事情了。   “妻主不喜欢吃肉么?”施嘉玉不懂,以前猪肉、牛肉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有的吃,平时吃的都很简单,可是妻主为什么都不碰呢?   “嗯,是啊!”晋雅温和地搔搔脑袋,以前她是极喜欢吃肉的,也许物极必反,何况在她那个以瘦为美的时代呢?慢慢地,就不再碰肉,有时候看到那些整鸡、整鸭、蹄髈啊,就觉得恶心。   “那妻主喜欢吃什么?”施嘉玉听着晋雅的承认,倒是有些诧异,以前还以为是温柔妻主为了弥补她的愧疚之情,想来竟是她不爱吃,不由得好笑地摇摇头,其实她的妻主还是很任性的呢。   “玉儿还不知道么?”晋雅嘻嘻一笑。   施嘉玉瞪了她一眼,然后把手下的面粉当作晋雅蹂躏,第一次看到有那么喜欢挑食,还挑食的理直气壮的人。   晋雅看着施嘉玉,只是笑笑,自己似乎有好些日子没有陪他了,又暗恼自己会不会太黏着他了,若是换位思考,碰到像她这样喜欢黏人的男子,她一定会觉得十分恶寒。在她25岁那年,终于看到有些女尊的书籍,都是些1女对N男的剧情,当时觉得作者一定是个变态。现在想来,其实那种才是正常的情绪吧,人往高位走,那自然少不了一些魅力,而这些魅力自然需要这样那样的女人来衬托,不想了,她只想要玉儿一人。   “唔,好好吃啊!”晋雅忍不住又捞了一锅,顿时觉得一种心满意足。   “又没人跟你抢,吃那么急做什么?”施嘉玉看着孩子气的妻主,把自己爱吃的一股脑统统合在一起搅拌,加入鸡蛋和淀粉粘稠,滋味倒也真是不错,其实他的妻主应该是个会享受的人吧!   “好吃嘛!下次要这么理智气壮地吃,可难了。”   “不还有腊八么,到时候,妻主想吃什么,全一股脑的倒进去煮不就好了。”施嘉玉取笑道,他知道她不会恼的。   “腊八啊,嗯,好呀好呀,那玉儿到时候可要准备好哦!”   杜霁,他一次耻笑自己的名字,他是最得宠的,仗着他的名字实行光明正大的抢劫,其实,他对那些一点兴趣也没有,也不会妒忌别人。但是心血来潮应了江晓云的邀请,无意识地来到雅阁,在远处看着浑然不觉的2个人,第一次发现自己有多么妒忌那个被呵护在怀的施嘉玉,即使他只是江晋雅的通房小侍。   “杜公子,在这啊!”紫菱看着漂亮的杜霁,低垂下头,等候杜霁回到大厅,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雅阁的2人。   “是啊,觉得这里的景致似乎与其他格局有些不同,不禁入迷了,让紫菱姑娘来寻,是杜霁的过失。”杜霁自嘲地笑笑,什么发疯,他来清水镇的次数比之前频繁了许多,就是为了那种他想要的眼神啊!   “是小姐带回的施公子弄的。”紫菱平静地说道。一言不发地前行,她知道正君大人这次回来,一直想要为小姐挑户好人家的男儿做小姐的正君,只怕小姐不会答应吧!眼看明年小姐就满16了,而如果让正君大人知道眼前的杜公子对小姐有些心思,只怕……想想,摇了摇头,还有家主大人呢!   “是么?”杜霁嘴角闪过一丝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   ☆、礼物   从小年夜开始,晋雅就跟着江晓云身后学习如何安排礼单,这送礼是门大学问,什么样的人应该送什么样的礼,都需要精心设计的。所以,有些礼单,平时就要开始准备,有便宜的时候,就要下手买下,而别人送过来的礼,也要做备份记录,更不能转手送人,令晋雅无奈地撇撇嘴,有什么好送的,还占地方。   “还不如多送些年货,东西肚子里,心也领了,回头就拉了,还肥庄家。”晋雅不满地发牢骚道。   “那当然也要送,但总不能都送啊!”   “那送衣服呗,来年去浆衣坊重新整过,谁知道那衣服哪去了。”   “浆衣坊?”江晓云失笑看着晋雅,虽然江晋雅不喜欢和别人交际,但她看帐的能力早胜过了自己,又快又好。   “是啊,把旧衣啊收集一处,同样的颜色放在一个大染缸里……额……娘,你干嘛弄这种眼神看着我啊!”晋雅一时嘴快,忘记自家的饭碗了,自家都不知道的事物,从她嘴里理所当然的吐出来,实在有些怪异。   “晋雅能跟娘具体说说浆衣坊的事么?”   “这个……晋雅也不太清楚,回头我问问玉儿,他有次和我提到,晋雅也就顺便听着。”晋雅搔搔脑袋,决定拿施嘉玉先挡一挡吧!   “嗯,下午你不必陪娘了,回去陪陪施公子吧!快过年了。”江晓云是个事业型的女子,只是她脾气好,所以才没有留在徽州江府,到了这清水镇,如果这个提议好,江晓云笑了笑,四妹之后是谁当家,还没有定数呢!   “谢谢娘。”晋雅听到旨意,欢快地跑回了雅阁。   “妻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施嘉玉放下书本,手已经黏了上来,让晋雅抱在腿上,玩着晋雅的发丝问道。   “你说这大过年的,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一顿不就好了,干嘛要这些虚礼呢?”   “妻主不喜欢么?一般寻常人家的孩子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了,若是碰到有心之人,送的则不是虚礼了。”   “那玉儿想要什么呢?”   “你。”   “我不就是你的么?”   “你都好久没要我了。”施嘉玉嘟囔道。而脑袋早已埋进晋雅的怀中,他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不守夫道了。   “哈哈,玉儿好可爱啊!”晋雅抱起施嘉玉,就要把他抱到床上。   “现在是白天。”   “午睡嘛!”   芙蓉帐内,不停地传出施嘉玉的呻吟声,幸好雅阁一般无人,何况快过年的时候,大家都很忙,也没人去搭理雅阁内经常自理的2人。   “妻主,今天娘怎么放你那么早回来了?”   “哦,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晋雅一拍脑袋,才把旧衣重做的思想说了说,问问施嘉玉是否听说过。   “妻主这么一说,玉儿以前倒是听爹爹说起过,每到过年的时候,就有一些男人来收衣服,据说是为了节省染料的成本。”   “难道衣服会褪色成白色?”   “这玉儿倒是不知,但这些衣服经过加工后,会送到成衣铺。”   “还真有那么回事,玉儿的爹爹知道好多东西啊!”晋雅的思绪经历了12年,自然不太清楚的记得那个梦境,感觉那是好遥远的事情。   “嗯,娘说,娶到爹爹是她这辈子修来的福气。”施嘉玉颇为自豪道。   “是啊,晋雅也很感谢你爹爹,生下你,还把你交到我手里。”晋雅感慨道,也许对于施嘉玉来说,他的爹爹好像才离开1年多,对她而言,却是12年之久,他爹去世1年的时候,她好像都没有陪他去看过,好没责任啊!   首饰铺   “哎哟,江大小姐来啦,快进快进,是给施公子买首饰么?”接待江晋雅的是位长得挺俊的男子,现在的清水镇分为2派,似乎都忘记了江晋雅曾经的恶劣,看着她现在的翩翩风度以及对通房小侍的疼爱,俱是万分敬佩。   “嗯,我想给他打一条项链,要银的,你照着这张图纸打。”   “娘,娘,你快来看。”男子拿着图纸激动地喊道。心中一酸,江大小姐果然如传闻中那样,对自己的通房小侍真好。   “江大小姐,您要用纯银打造?”赶来的中年女子露出结实的胸膛,晋雅有些别扭的别开眼,女子的胸部还在那,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哎!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嗯,我知道,纯银容易氧化,所以希望大娘打完之后,将链子放入这碗液体之中。”晋雅微笑着说道,其实就是护甲油,不过她可不想被人当作异类,现在穿越看多了,可不想碰到某个同人是一同传到这女尊的,她可不想去跟人家争长短。   “这是什么啊?”男子眨着漂亮的眼眸看着晋雅,忍不住好奇道。   “这个不能喝的,虽说不伤手,但公子还是不要把手伸进去的好,久了,时间一久总会有伤害的。”晋雅笑着阻止道。   “我明白江大小姐的意思。”中年女子点了点头,制止了自家儿子的举动,江大小姐是希望这条项链是唯一的东西,可惜啊!银饰是好看,但容易氧化,一会就黑了,不知道到时候这像水一样的液体是否有用。   “那就多谢了,这是定金。”晋雅放下一锭银子后徜徉而去。   就在晋雅走后没多久,来了一年轻女子,看了眼图纸,便转身离去。   “小姐,我怎么也不觉得江大小姐疯了。”方才那年轻女子朝一旁蓝衣女子恭敬地说道。   “那就朝江家那头施压,今年估计赶不上了,明年,希望不会旁生变故。”蓝衣女子点头,然后与方才的女子一同离开,2人的出现似乎对这小小的清水镇没有任何影响。   -----------------------   “大小姐,准备好了么?”紫菱一袭紫衣,永远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   “玉儿,出来见客了。”晋雅朝里间喊了喊道。   “妻主又嘲笑玉儿,麻烦紫菱姑娘了。”施嘉玉温和地笑笑。也许和妻主呆久了,她那温和的气度也学去了三分。   “马车在门口,紫菱就先去知会夫人一声。”紫菱依旧淡淡地说道。   “玉儿,来,不要动。”晋雅看了看穿的挺厚实的施嘉玉,欣赏地点点头,然后将一根仿现代毛衣长吊坠的挂饰挂到施嘉玉的脖子上,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妻主,这个是玉字么?”施嘉玉把玩其那枚吊坠,心里漾满了幸福的泡泡。   “嘿嘿,玉儿好聪明啊!”晋雅好想高呼,她家玉儿果然冰雪聪明、举世无双。“这绳子,也是你妻主我一边看帐一边编的,厉害吧!”   “妻主,教玉儿,好不好?”施嘉玉此刻的表情绝对狗腿,一脸的崇拜样啊!   “好啊,反正马车上也无事,就交你好了,把绣线带上。”晋雅看着施嘉玉的目光,一种大女子的自我满足感极度膨胀啊!   “在呢!”   于是,马车上,晋雅一边叫施嘉玉编那些简单的花样,一边看帐,幸好她本来就是用大脑思考的人,以前数学基础极其扎实,这些别人要用算盘拨弄半天的帐,在她这里,即使不务正业,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施嘉玉方才看到江晋氏垂涎的目光,想了想,妻主或许可以忘记江晋氏,而他毕竟要帮着妻主处理好与爹的关系。施嘉玉现在才觉得自己其实挺小心眼的,完了,他会不会也犯了爹那样的毛病,日后被妻主瞧不起啊!可他真的好想霸着妻主不放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江府   于是,晋雅的马车跟随着江晓云到达徽州江府的时候,施嘉玉已经从原本的笨拙到现在完全可以卖个好价钱的手链。   “呵呵,玉儿的手真巧,以后足够养活我们了。”   “妻主尽拿玉儿寻开心。”施嘉玉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乐开了花似的。   “才不呢,早晚有一天,我回家做饭洗衣带孩子,你去赚钱,嘿嘿。”晋雅心里笑着,为何在认识玉儿之前,就算有那么多追求者,无数的相亲,她还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碰到玉儿,她发现脑袋经常短路,不过她不介意啦!   “妻主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这些都是男儿家该做的事啊!”   “什么男儿家,女儿家,你妻主我乐意,我高兴。”晋雅拍了拍施嘉玉的脑袋,想了想:“这徽州不比咱清水镇,到时候,旁人的话,你一律无视掉就好了。”   施嘉玉笑而不语。   “四妹,怎么劳您亲自来接呢?”江晓云看了眼站在大门外接待的江晓涌,心中微微诧异,不过神情却没有表现出来。   “呵呵,妹妹也有许久不见三姐了,绿竹可是念你念得紧啊!”江晓涌看了眼江晓云身后的江晋氏,略过江晋雅,笑笑道:“看妹妹我……这大冷天的,快进屋,给侄女的房间已经就备在竹园,三姐看可好?”   “一切都按四妹的意思办吧!”江晓云的眼底没有任何动静,江晓涌只是轻轻一笑,看向面无表情的江晋雅,这2年没见,这侄女的脾气竟也跟江晓云学去了4成。   江晓涌这可就错怪江晋雅了,她根本不知道竹园是属于客房,和江晓云所在云园属于主屋的区别,她心里根本就没关心这女子是谁,在徽州江府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只是单方面记住,这是她四姨而已。   过完年,就到了江晋雅16岁的年纪,男子到了这个年龄就意味着可以嫁人了,同样,女子到了这个年龄,则表示家人会开始关注她的婚事了。而在徽州江府,到了适婚年龄的有江晓风屋的二小姐、三小姐,江晓起屋的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以及江晓涌屋的大小姐,其中江晓风屋的二小姐以及江晓起屋得大小姐都已经娶有一名侍君,更别提小侍了。而江府又是大户人家,自然以过年的名义,将那些远房表弟表妹都请到了江府,安排在了客房。   江晓涌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安排是有目的,司马懿之心,路人皆知的大姐江晓风是不足为惧的,何况又是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的,二姐江晓起自是喜欢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安心当时私塾老师,就是这天高皇帝远的三姐江晓云,是自己最捉摸不透的,这种人也容易给你来个背后一刀。虽然有江晋雅之前胡作非为的表现,均入不了娘的眼里,所以才有了逐出家门一说,可现在又接回来了,刚扫了一眼那波澜不惊的眼神,怎么不让人担心啊!所以,这个下马威是必要的,如果娘询问起来,则可以说方便她们表姐表弟联络感情,到时也不怕被质疑她的私心。   “晋雅小姐,你看这里是否还满意?”管家带着江晋雅来到竹园,请示道。   “嗯,就这样吧!”晋雅回复道,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实在令人费解,不过她相信,也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态度如何吧!   “如果晋雅小姐有什么吩咐,直接吩咐红袖就好。”管家心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木然。   “嗯,有劳了。”晋雅客气地送走管家,然后对红袖吩咐道:“进来。”   “是。”红袖安静地跟随晋雅进入会客室。   “玉儿,怎么出来了?舍不得你妻主呀!”此时的晋雅非常自恋,从原本男女平等跨度到女尊,必然知道施嘉玉不会背叛自己,所以也乐得天天厚颜无耻地赖着施嘉玉。   “妻主,还有人呢!”施嘉玉提醒道。   “你都是我的人了,难不成还有人见不得啊!”晋雅这话是说给红袖听的,她来徽州是给江晓云面子,不是来这里受罪的,而且她与江晓云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就知道有问题了。   红袖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红袖,晋雅明人不说暗话,这竹园可不是我该住的地方吧!”晋雅看着红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难道说,这里是按红橙黄绿青蓝紫所排,而红却是最弱的?   “小姐明鉴。”红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地颤抖,这晋雅小姐是知道的,只要一惹怒她,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棍棒伺候。   “我问你话呢!”晋雅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说道:“跪着干嘛呀,我让你跪了么?给人瞧见,还当我欺负你呢!”   “妻主不会难为你的,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妻主。”施嘉玉在一旁温柔地说道。   晋雅激赏地看了眼施嘉玉,然后闲闲地看着红袖在那做挣扎,看他半天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于是,只能放下茶杯,问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个江家小姐住这?”   红袖低垂着头,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忽然,晋雅放下茶杯,走到门口的院子里,看着眼前5-6个男男女女欺负一个男孩子,厉声喝道:“你们在干嘛?”   “果然天生就是勾人的骚蹄子,这不,有人就看不过去,为你强出头了。”为首的女子从头到脚看了眼晋雅的装饰,带着嘲笑,恶狠狠地瞪了眼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的男子,似乎也没有收手的意思。   “怎么回事?在我院子吵吵闹闹的。”晋雅也没有出手救人的意思。   “小姐,这是客房,不分谁的院子。”红袖怕江晋雅出错,得罪了眼前这位贵客,出声提示道。   “哦,我堂堂江家小姐,连正屋都住不得了?叫管家来。”晋雅一副看戏的表情,倒是原本围打角落中男子的人,都纷纷停手,看着江晋雅。   “呵,堂堂江家小姐竟沦落到住客房的地步了。”方才为首的女子一种起哄,下面立马笑声一片。   “让小姐见笑了,不过晋雅这里有句话不吐不快,这公子你今个这么欺负他,最好就不要让他有翻身的一天,否则……”   方才嘲弄晋雅的女子一震,不要有翻身的一天,她看看晋雅,被她们这么嘲弄依旧是面无怒意,想起娘亲教导的话:不要把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被困在人群中的男子,偷偷地抬起看,看着眼前这位似乎比他还小的女子,心里咬牙恨道:这女子好狠的心啊!   晋雅看着屋里焦急的施嘉玉以及眼前犹在思索的女子,定了定心神,似乎像是自嘲道:“不过,想来小姐和公子只是亲戚之间闹着玩的,也没有多大的仇恨。”   眼前的女子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挥了挥手道:“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他副勾人的眼睛看得本小姐心情不爽,既然现在江府,今天我楚雪就卖你这个面子,不知……”   “多谢,在下江晋雅。”   “你就是那个被逐出家门的江家八小姐?”有个应该算江府近亲的女子吃惊道。   晋雅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些男男女女的注意力顿时从方才的男子转向她,给施嘉玉使了个颜色。   施嘉玉跟着晋雅久了,倒也能摸透晋雅的性子,知道她现在宠着他,他看那公子眼里似乎看到了他的过去,只是那时候,他没有碰到像妻主这样的女子。看到妻主几句话,就解了纷争,将大家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自然无暇顾及方才那被欺负的公子,立即跑过去,扶起方才的男子,将他引进他们方才对话的客厅。   看到公子眼神中的惊诧,施嘉玉温柔地帮着晋雅说道:“公子切莫多想,妻主其实是要救公子的。”   柯青竹抬头看了眼眼前面色如玉,温和淡雅的男子,默默地低头不语。   “哎哟,这不是施公子么,据说把自己的父母都克死了呢!”不知道谁,此时看到施嘉玉朝方才那蜷缩成一团的柯青竹走出,立马尖锐地说道。   施嘉玉明显身子一怔,有些无措。   “无稽之谈。”晋雅立马否决道。   “啊,鬼啊!”一年约15的小公子诧异地回头,看到刚才说话的那女子的脸立马变得崎岖不堪,吓得立即躲开。   那女子困惑地看着周围的人都像看瘟疫一样地看她,立马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尽管晋雅的个子明显不比这些站在她周围的女子高,但晋雅赢在气势上,冷冷地说道:“以后谁敢让我晋雅听到,后果自己看着办。”   晋雅满意地看到那一张张唯唯诺诺的脸庞,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时辰后自动会退去。”然后看向受委屈的玉儿,将他护在怀中道:“晋雅这一年离家出走,不是白混的,趁我现在不想动手,滚。”   施嘉玉诧异地看着第一次怔怒的妻主,有些感动,竟然是为了他,就为了那一句话,他的妻主就使出这般手段,虽然不入流。   “玉儿!”晋雅终是摆脱了那些人,回到屋里,看到依旧站在那里的柯青竹,方才的热情依旧化为淡淡的口气,道:“她们都走了,你也回去吧!”   柯青竹低垂着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似的,道:“方才的事,多谢小姐相助。”   “是玉儿的意思,跟我没关系。”晋雅冷冷地说道,然后也不再理睬他,那眼神中带着不满,她也没想让他感激,遂又对着施嘉玉道:“赶过年的,你也是第一次来徽州城吧,这不比清水镇,我们上街逛逛。”   施嘉玉有些歉意地看了眼柯青竹,看着妻主根本就不看眼前这姿容清秀的男子,心里隐约有些高兴,但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霸道了。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江家掌权人江春容对身边的紫瑞道:“看来晓云这次狠心下的不亏本啊!”   紫瑞心里有丝诧异,这江晋雅的性子可不是说改就改的。   江晋雅16岁的年,在有惊无险中度过,无论是江春容还是江晓涌、江晓风均没有为难施嘉玉,因为大家还摸不准江晓云的想法,既然江春容没有为难,那聪明人应该看得出来,此时还是不要作对比较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过年   自从在竹园发生了上述事件之后,江晋雅立马被调到了云园,和自家娘亲住在一起,而江晓涌的一番好意也免不了收到指责,这事最高兴的还属处处受排挤的江晓风。   江晓风一个激动,便让自己的三女儿江玉莹,赶着与江晋雅年龄相仿,让她与江晋雅处好关系,因为合计着自己的娘亲江春容还没有说为了哪个孙女这种小事责备过江晓涌。想必有意无意中透露出一些意思,然而这些对于晋雅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情,她每天还是带着施嘉玉去逛逛集市。   “玉儿,把你在马车上编的那些手链拿出来,我们去做生意。”晋雅并不会因着自己是江府小姐的身份而有所顾虑。   “妻主,这……”施嘉玉有些顾忌。   “怕什么,合计着这里没人认识我俩,衣服换一身就行了,正好可以像个百姓一样逛逛这徽州的集市。难不成,玉儿舍不得这的荣华富贵?”晋雅有些委屈的说道。   “妻主,你知道玉儿不是这么想的。”施嘉玉急道:“荣华富贵只是过眼云烟,这些跟妻主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那就走吧!”于是晋雅便和施嘉玉换了一身衣服,带了个小包袱从厨房的偏门趁着过年人多混杂,悄悄地溜了出去。   晋雅拉着施嘉玉的手,在集市上晃动,选定了一块地方,小包袱便摊在地上,扯开喉咙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出炉的手链啊,男女通用。”   大过年的,均是图个热闹,听到这喊声,便走过去瞧着地摊上的手链,样子倒是别致,以前没有见过,一女子问道:“怎么卖?”   “8文一条。”   “你坑人啊!”女子身旁的男子急道。   “公子啊,你看,这东西市面上肯定没有吧!这每一条都是我家夫君亲生编的,不尽相同,你看他的手……都怪我这妻主没用。”晋雅说着,还假装抹了抹眼泪,又继续道:“这大过年的,图个吉利,你想啊,这独家出品的东西,你们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己带,可都是体面的呢!”   “8文,这也太贵了,你不能便宜点么?”   “公子啊,这8图个吉利,8同发,谁不希望来年发发发啊,是这么个理吧!要不2条15,你们一起带着一对,以后定会更恩爱的。”晋雅须溜拍马道。   “行了,就拿这2根吧!”女子心里喜欢的紧,便也不太介意这钱物的用度,大过年的,破费也是正常的。   “多谢姑娘照顾。”晋雅一副狗腿地说道。   晋雅是做过苦力的,自是知道这价格的高低,但逢年过节,大家一般出手都比较阔绰,所以,晋雅也死不降价。终是开了个好头,自然,这些手链本就不多,因赶上了过年,又是新鲜货,这个时候,一般妻主都会带夫郎、侍君出来逛逛,而晋雅说的讨喜,因而卖的也很快。   “卖得不错嘛!”此时走来几个油头滑面的女子。   “都是大家给晋雅面子。”晋雅笑着说道,看这几个人显然不是善类。   “你就是那清水镇的江晋雅?”有人嘴快,尖叫道。   晋雅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你不是回江家了么?”此时一旁的妇人也好奇地问道。   “毕竟是从祖籍上开除的,这次虽然随着家母到江府过年,但……”晋雅重重第叹了口气,似乎觉得不想再提。“哎呀,别净说晋雅啊,这手链子可是我家玉儿做的,带着能保平安,你看,像我这原本那样的人,就因为这啊,现在也知道顾家了。”晋雅再怎么绕也不忘回到主题,还将这手链赋予了传奇色彩。   “嗯,大过年的,也买个吉祥福气,若这手链真那么好,这8文钱也值了,我买了。”   “这根好看,喏,钱。”   晋雅陪着笑脸,看着人来人往,一会的功夫就将施嘉玉在车上做的手链全部卖掉了。   “玉儿,这可是你赚得的钱。来,给妻主笑一个。”   “妻主,那表亲得礼物……”施嘉玉充满困惑地问道,当初她教他做这些活计,是知道他要把这些送给那些个表亲们得礼物啊!   “哪知眼睛看到我们很亲了?”晋雅不屑道,她可没忘记那尖刻的声音,“来,不要想那些不痛苦的人了,玉儿想吃什么想买什么,这可都是玉儿赚得的钱啊,连妻主都要羡慕了。”   “妻主尽取笑玉儿,若不是妻主……这些东西哪能卖成?”施嘉玉捏了捏晋雅笑的有些僵硬的脸庞,想着她方才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   “好好好,那玉儿打算怎么打赏晋雅呢?”晋雅亲昵的点了下施嘉玉小巧的鼻子问道,还将自己的脸蛋凑了过去。   “不要脸。”施嘉玉别扭地别过脸去。   “行行行,那我们去买些炮竹、烟花吧!这是第一次和你一起过年,定要好好闹腾闹腾。”晋雅笑着说道。   “嗯。”施嘉玉一脸期待地四处张望着。   -----------------------   江春容有三个妹妹,江夏容在京城当官,江秋容自小跟这个一心只关心国家抱负的姐姐关系很好,所以就带着资金去京城闯荡,没想到倒也成就了一番功绩。而最小的江冬容却带着自己的夫君跑去了扬州,但凡过年的时候,还是回带着自家人回徽州江府一趟,而远在京城的江夏容和江秋容则留在京城过年。   然而,一年后的春节,令江春容和江冬容同样诧异的是,许久不曾聚首的江夏容、江秋容竟会来信,要她们上京一起过年,隐约中似乎透露出官家的意思。江春容有些诧异,但民不与官斗,何况是她们这些依附官府生存的商家,所以江春容便派人写了封信给江晓云,让她准备准备,带江晋雅一起北上京都。   当江晓云的马车前脚刚踏进京城,就听到有人高声询问:“请问,江晋雅小姐在马车上么?”   “我是,请问你们是?”江晋雅有些诧异,自己的名声何时远播京城了?   “小姐已经为你安排了住宿,请随在下来。”只见一年约20,看起来大方得体,翩翩风度的女子恭敬地说道。而此时,她的举动早已引起的周围的窃窃私语。   “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晋雅心中闪过一丝诧异,嘴角微微勾起,眼前的任务合该是京城里的风流人物。   “晋雅小姐是否信得过舒云?”此时,舒云从一旁走来,在京城,谁能不认识眼前的梁思灵小姐,只是江晋雅终究是清水镇的人。   “哦,是你家小姐请我?”晋雅似乎有丝了然。   “是雪后想见你。”梁思灵纠正道。   这雪凤国是由雪后掌管朝堂之事,与大臣们商政议政,而凤皇则统管皇宫之事,为雪凤国的传承尽到自己一国之父的责任。   晋雅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暗自腹诽,只能点点头,跟江晓云打声招呼,便带着施嘉玉离开了。   晋雅随着梁思灵的带路,来到一栋不起眼却透着雅致的院子,心下甚感满意,点了点头,示意道:“你家小姐果然知我心意啊!”   “小姐喜欢就好,院子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张妈,她会负责的,如果需要找我们小姐,就找舒烟。”舒云朝晋雅一俯首,便离开了。   晋雅看着院子简单利落的布局甚是满意,来到亭中,将施嘉玉抱到自己的腿上,似乎向往道:“玉儿,你说,以后我们也有个这样的家,不要仆人,只是简单的,与杏花村不一样的家,好么?”   “只要能与妻主在一起,什么都好。”施嘉玉看晋雅的眼里充满了柔情,妻主喜欢简单素净的事物,不喜大红大紫,颜色繁杂,她看着就不爽,他不是很能理解妻主的眼光,但想到去年看到那么多貌美如云的表哥,妻主对所有人的眼神都是一样淡然有礼,想必也和他们那跟花一般的衣服有关吧!   “玉儿的嘴愈发的甜了,跟谁学的呀!”   “当然是妻主你咯!”施嘉玉撇撇嘴,发现跟妻主打趣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这些,放着以前,都是他不敢想的事情。   “走,买鞭炮去,去年没放过瘾吧!”晋雅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   因着梁思灵的关系,晋雅和施嘉玉也就大年初一去江府吃了顿团圆饭,其余时候,依旧过着2个人的日子。晋雅偶尔晋雅进宫陪雪后聊聊天,说说养生之道,偶尔去欣王府坐坐,谈些国家大事,偶尔被梁思灵约去喝花酒什么的,而这种情况,晋雅都会带上施嘉玉帮她挡着。   元宵佳节,晋雅自是不会放过这种高兴的日子,何况,她向来最喜欢猜谜,以前只要有猜谜,她都喜欢,可惜她比较笨,都猜不出,但她有手机,因特网的便利,让她每次都先扯下谜面,然后查道答案之后便去领奖品,每次也高高兴兴的。   “妻主要出门么?”施嘉玉巴巴地望着晋雅,衣服早已换好了,就等着妻主的吩咐,“玉儿,我们上街逛逛”,只是到现在,妻主还未执一词,让他心里不由得打着小鼓。   “哈哈,玉儿,等不及啦!”晋雅的心情似乎很好,终于等到施嘉玉主动的一天了,虽然她逐渐开始习惯了这种男卑女尊的模式,可总觉得怪怪的。   “讨厌。”施嘉玉跺脚道。   “好啦,再过会,一般晚上人才逐渐多起来,你先去睡会,走的时候,我叫你。”晋雅温和地笑道,她总是喜欢临时抱佛脚,现在也是如此,多看点书啊,没文化真可怕。   施嘉玉撇撇嘴,觉得最近的妻主似乎对任何事都有点不上心,人还是依旧那般淡然,也只有对他好,偶尔会跟他调侃几句,更多的时候,则是静静地在书房里看书,或者去皇宫或者欣王府坐坐。   “妻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施嘉玉想了想,开口问道。   “没事,勿要瞎想了。”晋雅清浅地说道。幸好她现今只有17岁,对于雪凤国来说,她的年纪还太小,不靠谱,应该也不会轮到凤皇莫名指婚吧,尽管在15岁的年纪与欣王相交,可皇家毕竟还是不会放心把自己的宝贝公子嫁给她这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人。   施嘉玉便找了个位子看着妻主,他知道妻主的才华绝不在经商方面,尽管她可以将账务处理的很好。晋雅的医术应该很好,不然欣王不会如此待见她;但同样,她会做衣服,会做一些首饰,而且都很漂亮,从那些人羡慕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但他不懂,为什么娘一定要让她去经商呢?   “玉儿,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妻主我可要吃醋咯!”晋雅看似愉悦地说道。   “想你,自你回到清水镇江府,你就没有真正开心过,那不是你想要的日子吧!”施嘉玉大胆地说道。   晋雅宠溺地摸摸施嘉玉的脑袋,轻轻叹了口气道:“别多想了,收拾收拾心情,我们去逛灯会吧!”   京城的灯会,人流量不是一般的大,到处可见平时不太容易出门的公子带着面纱,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珠子,转呀转,看着到处都是新奇好玩。晋雅本就对人群感冒,但是,像她这种异数放着古今中外都不多吧,估计着施嘉玉以前应该比京城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公子哥好不到哪去,也就尽量为施嘉玉隔开些许空间,看着他兴致的脸庞,似乎也觉得这灯会动人起来。   “玉儿,小心!”晋雅揉着施嘉玉的腰,看着他早已忘记自己身为男子的自觉,想想,是不是自己也许也是成功的?   施嘉玉看着突然朝后涌的人群,来不及逃开,却被妻主将身子带向一边空地,看着频频后退的人群,伸头看去,才发现原本纷纷向前冲,誓要拿下那高台上的美貌男子,已经被男子身边的几个小侍都踢了下来,所以才引发了方才后退的人流。   “好狠啊!”施嘉玉不由得感慨道。   “那些个女子不是看上了那公子的色就是看上了那公子的地位、钱财,色字头上一把刀,人不为财天诛地灭,没什么好可怜的。玉儿呀,就是见不得别人处境悲惨。”晋雅无关痛痒地说道。   施嘉玉看着自己的妻主,一怔,才发现那个自认为的温柔妻主,其实也有着铁石心肠的一面,她看的太过透彻,所以也显得颇为冷血。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自己,想必也会收回所有的柔情,而自己如同一个外人一样看着这个曾经对自己如此温和的女子吧!“妻主,如果有一天,你……”   “我不会抛弃你的,永远,你连这都不相信妻主了么?”晋雅似乎没了以往的耐心,只是在强调这件事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里太多的浮华,会让人迷失了方向,还是回到最纯净的杏花村吧!“处处留情的人,是最薄幸的,她给人希望,但背负了更多的失望,日日盼妻不见妻,那时何等的悲哀。”   “对不起,我相信你。”施嘉玉看着眼前有些悲凉的妻主,道:“我们去放花灯吧!爹爹以前说,心里有什么不痛快,或者有什么心愿,就在放花灯前,许愿,很灵的呢!”   “呐,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晋雅只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任何表情道。   方才晋雅与施嘉玉所处的身后缓缓走出来一人,看着晋雅远去的身影,问道:“她就是江晋雅?”   “是的。”   “处处留情的人,是最薄幸的,这话要是给母后听到,……罢了,三姐姐这次找的人可真妙啊!”   而晋雅却浑然不觉,只有跟随在晋雅与施嘉玉身后的暗卫看了远处的绛王一眼,却装作不知道般继续保护着晋雅。   来到放花灯的玉澜河畔,已经是人满为患,晋雅护着施嘉玉,小心的在人群中移动,看着满河的花灯不禁感慨,自己向来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只是现在竟然也心甘情愿。   “妻主,那个……好漂亮啊!”施嘉玉抬起那张已经被晋雅养的清秀水灵的脸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似地看向那盏兔子灯。   “小姐,难得带自家相公出来一趟,买个花灯吧,这玉澜河许愿花灯很灵的。”摊位前的女子似乎看准了眼前的女子极宠她怀中的男子,推荐道。   “那个兔子灯多钱?”   “15文一个,很便宜的。”   “好贵,不要了。”施嘉玉一惊,他知道妻主现在有钱,也知道妻主是要干大事的人,却总觉得妻主似乎很甘于为了那几文钱的生活而奔波。   “公子,你看这模样,可是本店独一无二的奇思巧构,放到河上,一眼就知道这是公子您的花灯,再看这质料,可是用萃文书斋的檀木宣糊的,……”   此时,从旁边走来一个女子,数了15文交给卖家道:“老板,我家小姐要了。”   施嘉玉看到自己看中的花灯被别人买了,更是忍着脸上的难堪,急得要拖走晋雅,就算晋雅现在很受待见又如何,他知道,晋雅是不喜欢这种生活的,看着她眼眸中的笑意,心里又窘迫又觉得满足。   “江小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送你们的。”方才买下的婢女谦卑地说道。   晋雅看了眼她身上的料子,就算是为仆,这等料子也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穿的起的,那必定是大富人家的得宠婢女。“这怎么好意思,我与你家主人素未谋面……”   “那在下想用这盏兔子灯交江小姐这个朋友,可好?”身穿绛红色长袍的女子缓缓走来,笑着说道。   “晋雅是否可以认为变相逼迫?”晋雅挑眉问道。   “那就让在下尽地主之宜,与小姐把酒言欢,可好?”司马绛似乎也不气恼道。   “玉儿,可好?”   “问我作甚,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罢,拿我当甚借口。”施嘉玉不满地嗔怪道。眼神还盯着那只可爱的兔子灯。   “呵呵,看来,为了那只兔子灯,晋雅就要把自己搭上了。”   “那我在迎客楼恭迎江小姐大驾。”司马绛依旧如春风般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   晋雅初到京城,就进宫见过雪后,也知道她所救的女子是欣王,司马欣,雪后询问了晋雅是什么毒,晋雅习惯性地搔搔头,想了半天,不知其所以然,雪后倒是没有为难她,毕竟她在为司马欣清毒之前,宫里有派太医前去医治过,应该也是有所耳闻的。加上,雪后肯定会派人打听过她的过往,了解她那时段种种的反常,也就没有为难晋雅,闲话家常般聊了聊,就让人送她回去了。   后来,梁思灵有邀请过她参加一些文人雅士中的聚会,但她要么拒绝了,要么就是安安静静当个过路的甲乙丙丁,除非被点名到,也是能推就推,不能推就随便驺几句和药材有关,无伤大雅的诗句。   倒是元宵节那日结识的绛王,司马绛跑得勤快,眼神里似乎还带着玩味和钦羡,但梁思灵说,司马绛既不归附于太女,也不属于欣王党,她就是个山水绛王,整日在外,却甚得雪后宠爱。   “晋雅,听三奶奶说,那天接你的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新科状元梁思灵大人,没有为难你吧!”江晓云看着晋雅,不安地问道。   “没有。只是雪后听说了我的故事,很好奇,所以招我进宫问问,放心吧,娘,没事的,你和爹先回去吧!有玉儿照顾我呢!”晋雅宽慰道,没有说起她会看病的事情。   “听故事也有个限度啊,都过了十五了。”江晓云一副护女心切的样子,只是怪自己的能力太弱。   “之前雪后太忙,每次都是喊过去,让宫人陪着逛逛御花园,匆匆见上一面就走了。雪后日理万机,我们做百姓的,也要体谅雪后,是不?”   “哎,理是这个理,行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去二奶奶和三奶奶府,找她们给你奶奶送信,然后转给娘,知道么?这里,娘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江晓云仍是不放心的交代道。   “娘,你放心,不会有事的,晋雅现在的情况,娘还不知道么?”晋雅宽慰道,这话也是说给同样担心的施嘉玉听的。   “行了,晋雅长大了,横竖娘都说不过你了,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江晓云满意地看着她狠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只是听说晋雅救下的人是欣王,虽然她只在小小的清水镇,但江府是大家,靠的就是上下一条心,而江夏容是站在太女一边的,只怕晋雅夹在中间难办啊!   “娘,放心,宫斗这趟浑水,晋雅是有分寸的,也不想趟,但是晋雅毕竟是被娘逐出江府的,现在还是不要再重入祖籍比较好,这雪后的身体还健朗着,这下任雪后指不定落到谁家,留着晋雅这条命,也好保住江家的香火。”晋雅想了想,还是透露了一点消息,虽然太女素日无大差错,但就凭着谋害欣王这条罪名,这太女便不一定能把握住。   “嗯,娘明白。”江晓云也不是转不过弯的,晋雅几次进宫,肯定不会听故事那么简单,晋雅自是不想趟这浑水,但形势逼人,听晋雅的口气,想必雪后已经对太女有所不满,而以二奶奶情形,似乎准备拼死一搏。   接着母女俩闲话家常了一番,和施嘉玉一同送离了江晓云。   -----------------------   话说江春容一行准备离开的那日,江晋雅带着施嘉玉一起到南城门外的十里坡送行,同样也迎上了江家其他对她审视的目光。京城的小姐一直轻瞧徽州江府的小姐,更自诩比她这清水镇有着种种劣行的小姐要高贵许多,当听说她亲自被皇上的宠臣梁思灵大人亲自安排时,嘴里说着不屑的话,但眼神中充满了羡慕。更何况是在京中当官,都年过半百,仍是五品的江夏容,她这种身份要跟梁思灵大人说上话都是困难的,而这清水镇的孙侄女却让梁思灵大人如此看重,怎叫她心里不堵得慌呢!   晋雅依旧平和地牵着施嘉玉的手,站在人群中,也不出彩,只是她忘记了她已经被划分为某人的朋友,而某人似乎并不知道她自己的地位是多么独特,依旧故我地带着最新的小侍出门来寻了晋雅,一副风流倜傥的表情扫了眼此时早已对她上了心的江府公子,展开一副皮皮的笑容道:“晋雅,在下已在迎客楼备下酒席,可否给在下这个薄面?”   “你都亲自来了,我还能说不么?”   “当然可以,只是多了一道工序而已。”梁思灵挑眉,看了眼被她始终牵着手里的施嘉玉,笑道:“怎么,天天看你就宠着这个小侍,都2年了,也不换换口味?”   “养不起。”晋雅正儿八经的说道,却引来梁思灵身旁的小侍轻轻一笑,甚为妩媚。   “好美!”连施嘉玉都不由得看痴了,忍不住说道。   “再美又不是你妻主我的,我也养不起,你就看看吧!”晋雅一副吃醋的言词道。   “如果我免费送给你,可要?”梁思灵嗤笑道:“你看,你家小侍还比你正常点。”   “不要,养着还得花粮食呢!你看那手,细皮嫩肉的,肯定不好养,又不能做事,放着我还嫌占地方呢!”   “哦,晋雅,你果然是个奇人,第一次还有人不愿跟我梁思灵走,第一个敢嫌弃凌月公子的。”梁思灵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觉得心里舒坦至极,她觉得,和晋雅相谈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难怪欣王这么极力推荐她。   “得,要我帮忙就直说,别恭维我。”晋雅一副你见鬼了的样子。   “欣王是希望你能留下,你也看到了,雪后明年就要退位了。”来到雅座,梁思灵也没有避讳施嘉玉的意思,如果避讳了,倒显得她小气了,要知道,答应让晋雅帮忙,有很大程度上需要靠施嘉玉的心软。   “你是欣王党的?”施嘉玉有些诧异道。   “你二奶奶是太女党的,而欣王那毒便是太女给下的,所以,是想由你的口中知道些情况。”梁思灵倒也没有什么隐讳的意思。   晋雅看了眼梁思灵和她身后的男子,轻轻一笑道:“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是不?不管我答不答应,从我一入京开始,我就已经标明欣王的人了吧!但我只求,此事一了,就放我回清水镇杏花村,我还是喜欢那里的生活。”   施嘉玉心里则打着小鼓,他的妻主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别人求之不得能留在京城,得到赏识,而她的妻主却要求回到那穷苦的村子。   梁思灵一怔,连她身后的凌月公子也不禁多看了她2眼,这种高贵的身份,别人努力了一辈子,而她却如此不稀罕。“这事,欣王想必不会违了你。杏花村,是个好地方啊!”   作者有话要说:   ☆、看病   过了元宵没几天,雪后的圣旨就下来了,赐封江晋雅为太医院正七品大夫,还赏赐了府邸,府邸就还是那府邸,只是门外多了块雪后亲笔题写的匾额,于是晋雅正式成了领薪上班工作的公务员,而且是负责专看隐讳病症的。   一开始,大家对这个赐封都是不服的,因为晋雅过完年也只有17岁的芳龄,怎么就成了一名大夫,而且专看隐讳,大家以为是雪后对其的偏疼,因为一般来说,隐讳的病症不多,所以大家也就当养个吃白食的。也有稍微能看懂一点风声的,知道雪后对她的重视程度,因为她隶属的江府是太女党的,而她本人救过欣王,与欣王党的梁思灵交好,还能看到她与绛王经常同进同出。   直到那敏王妃的爱子司马智到了嫁人的年龄,也选好了妻主,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冯翠姑,为人正直,却在新婚之夜被暗中送回敏王府,言词中闪烁着隐讳,急得敏王妃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人去把晋雅请了过来。   敏王妃看到晋雅的时候,一愣,眼前的女子即使没有表情,生得一副男女通吃的好相貌,便派人去打听晋雅的家室,心里也有自己的计量。   晋雅到达智公子闺房的时候,就听到男子寻死觅活的声音,跟着旁边一堆人好言劝着,进入闺房,才发现男子被绑在床上,不得动弹。   冯翠姑看到晋雅也是一愣,带着不解的神色望向敏王妃。   “我就是雪后新封的大夫,江晋雅,专看隐讳病症的。”晋雅扫了床上男子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翠姑,你陪着晋雅大夫吧!”敏王妃看了眼司马智身边的小侍道:“你们在门口守着。”   “把他嘴堵上。”晋雅吩咐道。   “这……”冯翠姑似乎有点迟疑。   “直接打晕也好,不保证他中间醒来,破口大骂。”晋雅依旧没有感情地说道。   冯翠姑看着此时想骂人的司马智,赶紧从衣服上撕了布条,神情中带着歉意地将司马智的嘴堵上。   床上的司马智心里顿时觉得委屈,想这女子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而他的身子只有妻主一人看过,况且他还是堂堂敏王府的公子,竟然受到这般待遇,还不如死了算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绝不能失了气势,只能愤怒地瞪着晋雅。   “把他裤子脱了。”晋雅看都没看司马智,转身从工具箱中取出锋利的薄刀。这雪凤国的下装,她一直觉得诧异,除了大冬天,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怕冷,才会多加一条下裤,其余的时候,下面就只有一条裙子,搞得她总觉得空荡荡的,怪不适应的。   晋雅又想起施嘉玉,原本只是想调戏他的,于是撩开他的裙摆,将手探了进去,谁料里面竟然空无一物,直接抓住了他的坚挺,搞得施嘉玉一脸的羞红,而她也立马奔了出去,立即跳到屋外的大水缸,熄火。那时她才知道,这雪凤国的女子有多强的欲望,尽管那时的她才只有15岁啊,她总觉得太小做爱不好,所以也尽量忍着不碰施嘉玉。   “这……”冯翠姑虽是女子,新婚之夜是出于环境使然,现在这大白天还有外人在场,也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向眼神里一派温和的江晋雅,有些怔愣,不过只是牵动嘴唇笑笑,听说江晋雅是极疼自己那个通房小侍,没有再娶的意思。   “新婚之夜被送回敏王府,不就是因为他下面不能行人事么?又不是什么大病,你一个女人,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晋雅从自己的回忆里走出,眼神又恢复了淡漠,看了看旁边的消毒工具,羞涩的话,从那张姣好的相貌中没有感情的吐出,听的人都有丝汗颜。   听到这般羞人的话语,即使平时被宠上天的司马智也不免有些羞愤,恨不得当场自尽已保贞洁,可是,嘴早已被堵上,手脚又被绑住了,只能垂下头,两行清泪默默地留下。   “你不动手,我来吧,你把他眼睛尽量蒙上,别让他看到,到时候可能会很痛,也就一下子的事情。”晋雅拿了剪刀,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司马智的裤子剪开,不管司马智此时哆嗦的身子。晋雅此时没空研究这个该算是美男的智公子,她只想早点回去,呆在施嘉玉身边,想想,他到她身边也有2年了吧!   “压住他,否则我不好下刀。”晋雅不得不怀念现代先进的医疗技术,无感无痛,一下子就好了,放在她那个时代,虽也是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不至于这么麻烦。   冯翠姑见晋雅握住司马智的那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想要下刀,却被司马智不断抖动的身体,只能停在那里。   “我只对我家玉儿有兴趣,这身子送我都不要。”晋雅冷冷地说道。   司马智已经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愧了,抖的更厉害了。想他也是京城有名的皇家公子,竟被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说的这般难堪,他一定要赐她死。   冯翠姑脸色一白,心虚地别过头,紧紧地抱着司马智,看着他几欲昏厥的神情,心里不免涌上一丝愧疚,恼恨这江晋雅说话怎么这般不留情面。   晋雅划了一刀,然后撒上药,缠上纱布,吩咐道:“行了,这三天不要碰水,痒了就让敏王妃来找我,千万不能去挠。这药服不服都无所谓,只是他精神不太好,还是服了吧!”说罢,晋雅拿着最细的毛笔,写着方正的字迹。   “麻烦你了。”冯翠姑看着连眉都没皱过的晋雅,就算没见识,想必手法一定很快,因为时间极短,心下觉得这人绝不会如此简单,有了结交之心。   “冯大人还是多陪陪贵夫君,他还需要你的安慰。”晋雅想到施嘉玉,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男子是需要仰仗女子的依靠啊!   “妻主。”施嘉玉一见晋雅出来,就立即跑上去。   “玉儿,我们回家了。”晋雅牵过施嘉玉的手,准备离去。这是她当初跟雪后要的条件,如果她看病,需要带着施嘉玉一同前往,她不放心。   司马智若有若无地听着晋雅的话语,过于平和的语调,没有起伏,不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说的话语,而她似乎对她口中的玉儿特别好。   -----------------------   果然,如晋雅所言,三天后就结了茄,扯了纱布,休整一个月之后,就跟正常男子一般可与妻主行房。而知道这事内情的人并不多,敏王妃是下了禁口令的,而晋雅也不是一个喜欢多嘴的人,所以,大家只知道晋雅被请去过敏王府,究竟是看谁的病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听说是看好了,连着晋雅的病人也逐渐多了起来,但多半是询问的。   “呵呵,现在大家可都知道太医院出了位专看隐讳的太医啊!”司马绛轻摇纸扇,一双桃花眼转呀转,看着晋雅将施嘉玉紧紧地护在怀中的模样。   “江小姐,冯学士携其夫君前来拜谒。”管家张妈汇报道。   “晋雅,你似乎不欢迎我那小表弟啊!”司马绛给张妈一个眼神,张妈早已摸透了江晋雅的脾气,就也领命而去,而司马绛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玉儿,这玉米饼好吃不?”晋雅也不搭理司马绛,只是同施嘉玉说话。   “晋雅也太小气了吧,怎么就不给我这客人一份呢?”司马绛也不生气,似乎知道晋雅的态度,人生无趣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有趣的人呐!   “这是小姐亲手做的。”舒烟好心的说道。时间久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奇怪的,家里的事情基本由施嘉玉侍弄着,厨房里的活基本上是江晋雅和施嘉玉负责做的,也不需要太多的人,张妈虽然是管家,也兼顾管账,而她基本就是需要出来充充场面的时候出来,更多的时候,也就看府里哪里需要忙,就去弄弄,江晋雅也不过问。   “切!”司马绛只好罢手,等待冯翠姑和司马智的到来。跟晋雅相交也有3个月了,司马绛也逐渐摸透了晋雅的脾气,清楚她在施嘉玉面前就不像个女人,做饭洗衣比他府里的小侍还勤快,没事开发新菜系,不过施嘉玉必定是第一个品尝的人。知道施嘉玉想着她了,询问晋雅可不可以给她,她才有份吃到,虽然很掉价,不过为了那美食,她还是很不知廉耻的自贬身价哎,不过想来她似乎也没什么身价可言。   “绛王!”冯翠姑是知道司马绛与江晋雅交情甚好,却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司马绛,准备请安。   “冯学士不必客气,这里是晋雅的府衙,你我都是客人,无须见外。”司马绛好脾气地说道,看向司马智正一直瞧着被江晋雅抱在怀里的施嘉玉,一笑了之。   司马智看着被晋雅呵宠在怀的施嘉玉,觉得再怎样也没有他美,还听说只是个通房小侍而已,更遑论度过诗书,想想早晚会有玩腻的一天,倒也沉住了气。   “舒烟,把这饼端给绛王,玉儿吃不下了。”晋雅站起身,拍了拍衣袖道:“你揽进来的客人,自己招待。”   司马绛看着那玉米饼,早就眼神发光,也没在意晋雅早已离去的身影,看到舒烟端来,立即拿起一个品味起来。浓浓的玉米香立即萦绕浑身,外皮很脆,内中酥软却又不腻,只是有些凉,想起有时候施嘉玉在晋雅刚端出来的时候,邀她一起吃,那个美味啊!想来晋雅的手艺真的是不错,当个御用厨师也挺好的,哎,连平时都不嫉妒她人的司马绛也有些恼恨起自己为什么不是她怀中疼宠万分的人呢!   冯翠姑看着江晋雅和施嘉玉起身离去,再看看司马绛竟然不嫌弃一个小侍吃剩下的食物,不解地望向自己的夫君司马智。   司马智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问道:“五表姐,你怎么这般,太有辱皇家门风了,幸好没人看到。”司马智知道舒烟是三表姐司马欣赐给江晋雅的。   “哎,智表弟,若你尝过就会知道,这些美食跟皇家的面子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了。”司马绛一脸的惋惜道。   “啐,就五表姐你喜爱美食,才会这般说。”司马智嗤笑道:“听娘说,这府里的仆人都是三表姐赐的,你去求三表姐把府里的厨师让给你不就好了。”   “若是三姐府里有,早就要来了。”司马绛摇摇头,反客为主道:“既然你们来了,一起吃点吧!”   “绛王,翠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冯翠姑有些皱眉道。   “呵呵,冯学士必然是觉得晋雅即使有真才实学,却这般得罪人,是吧?”司马绛笑笑道:“其实,晋雅无心官场,她只想回到她的杏花村。”   “哎,可惜了。”冯翠姑无奈地叹息道。这样的人才,若不得雪后所用,要么雪后大度,放她回杏花村,要么也就这样受人排挤了。   “五表姐,这饼难道是江小姐做的?”司马智思及方才司马绛口中的言词,临走时,晋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玉儿吃不下了”,可是,哪有女子会自己下厨,何况又是江晋雅这样有本事的女子呢?   “哎,是啊,现在三表姐也只是拿施公子牵绊住她,不提这事了,我带你们去逛逛这园子吧!”司马绛似乎早已成为这里的主人,谁叫这府里总共就4个人,而且很幽静,有氛围,想想等江晋雅回她那杏花村,她就接管这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   ☆、计谋   随着欣王、梁思灵、绛王造访的次数增多,晋雅出入欣王府的次数也比以往增多,大家也只当她们关系较好,毕竟晋雅并没有参合朝堂之事,加之太女先派了江夏容来试探她的口风,也没问出什么。紧接着,为着一件贤祠翻新的事情交由谁管,两派各执己见的时候,江晋雅也没有吭声,于是某晚,雪后将晋雅招了过去,隐讳地询问了她对于太女和欣王的评价,都被晋雅挡了回去,雪后也就挥挥手,让她回去了。   宫里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太女和欣王,所以,太女也就放松了对江晋雅的警惕,况且江夏容说,江晋雅无心官场,也就作罢。   欣王府的地下室内灯火通明,自从贤祠落在太女手里,欣王党的人顿时感觉到了威胁,加上眼看着雪后退位的时间渐渐逼近,不由得着急了起来。   晋雅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欣王党的人在那里出谋划策,不言不语,想必,她只是因着救过欣王一命,才被准许坐在这儿吧!   司马欣刚开始还凝神听着她们的讨论,看着她们各执己见地开始争论,顿觉得有些心烦,看了眼嘴角微扬,心思早已不在这里的江晋雅,给梁思灵使了个眼色。   梁思灵心领神会,清了清喉咙,开门见山道:“江小姐,似乎有别的想法?”   “没。晋雅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大夫,这种事情,自是不懂的。”晋雅看着顿时扫向她的各种轻视神情,也不在意,依旧一派温和地说道。   “晋雅,你已是站在我欣王这边的,若你想回你的杏花村,……”司马欣端起茶杯,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语。   晋雅心中叹气,道:“方才听王大人和李大人所言,现在这京城警卫军和欣王封地郦城的人马归欣王所有。”   众人看着欣王的眼神,常年混迹官场自是懂得欣王对此人的看重,故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听晋雅继续说。   “梁大人之前跟晋雅说起,雪后明年就要退位,因而,晋雅认为,欣王可以预备一场军事演练,为了降低太女的警惕,可以放在京城的街道,让百姓看到雪凤国的国富兵强,兵自然可以由欣王出,而财力可以由京城各大世家财团来征募。一来,太女看到这情势,必然会急,那么帮太女的财团,其财力必定会出2份,则会削弱许多,毕竟养活那么大笔军队的资金可不小。二来,太女看到欣王的军队名正言顺的进入京城,心中必定会着急,到时只要放出风声,说欣王有造反意图。”   “混账!”   “晋雅,你继续说。”司马欣似乎极为欣赏道。   “这是心理战,让太女感觉到自己师出有名,当她带兵进京的时候,立即将她的人马封锁住,可以来个太女弑君谋反的罪名,到时候就随便定罪,削去太女的头衔,雪后让位给欣王便也名正言顺。”晋雅低低地叙述道。   “好。此计太妙,想必太女必定会沉不住气,驻兵城外,只为一个师出有名,而民间传闻又岂可尽信。”中枢大人激动的拍手称快,立即从方才不冷不热的态度转变为对晋雅的赏识。   其余人细细品味,均觉得这个点子既可以为她们以后的财力铺平道路,又可以破了太女的头衔,太妙了。   “由着贤祠一事交给了太女负责,想必这军事演练一事就会交由欣王负责。”晋雅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听说贤祠用的是上好的曦楠木,这种木尽管好,但容易招致白蚁啃噬,如果涂上某种草药,会引得大量白蚁侵袭,到时控制好时间,让贤祠在太女事发时倒塌,想必大家都会相信上天认为太女不贤,不能担任雪凤国下任雪后。”   “好。”司马欣激动的拍了下桌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如此一来,便将这贤祠的劣势彻底转变为优势,晋雅,真是太妙了。”   “既然如此,晋雅是否可以回杏花村?”晋雅依旧风平浪静地说道。   “不可,江大人既然出次妙策,还是等本王功成名就之后,再放你风光回你那杏花村,可好?”司马欣眼里透出一丝精光,这样的人才,怎么可以弃而不用呢?   有些人庆幸江晋雅没有野心,那自己的位子便无虑,而有些人则感慨,若有这样的人才相伴,欣王要省力很多啊!   “江大人,在下可记得江府可是臣服于太女的商户。”   “晋雅早已被逐出江家,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晋雅依旧不急不缓地说道。   “可听说江大人去年已经重归江府。”   “逐出家门,需3年表现良好,家族认可,方可再入祠堂祖籍。”晋雅似乎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那在下下手重了,江大人不会责怪在下吧!”一个精瘦的女子看着江晋雅,似乎在打量着什么。   “与我无关,不要难为我娘即可。”晋雅想了想,依然决定保举一个人,江晓云毕竟是她这身子的娘亲,何况待她不薄。   “嗯,曦楠木一事,还需要晋雅的相助。”   “自当效力。”晋雅谦卑地说道,既然司马欣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同意放她回杏花村,想必也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欣王,你就先放晋雅回去吧,不然,她的玉儿可要着急了。”梁思灵眼里含笑道,这样的人,必须要留下来,不管先前答应过什么,也不管她是否会透露风声。   “嗯,晋雅,你先回去吧!”欣王挥挥手,她并没有觉得施嘉玉哪里特别,仍记得那个胆子特别小,特别乖巧到令人很快遗忘的男子,似乎还比江晋雅大两岁,不知道怎么就入了她的眼了,听梁思灵道,连凌月公子放在她面前都无动于衷。   -----------------------   不得不承认司马欣的办事效率很高,三日后便让雪后答应向各大世家征钱,准备军事演练。而此时的晋雅就特别空闲,但是不日,她便被梁思灵派往荆州筹备药材的事情,而此次却让施嘉玉留下了。   “施公子,门外有个自称凌月公子的男子找您。”张妈知道凌月公子是梁思灵的人,而此时江晋雅又被叫到了荆州,所以还是来询问一番。   “让他进来吧!”施嘉玉思忖片刻,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图的,就让他进来了。   凌月见到施嘉玉,只是翩然一笑,想起梁思灵的吩咐,一直在考虑她是不是操心过头了,但听说施嘉玉17岁嫁给江晋雅已有2年多了,至今无后,也不禁有些奇怪。想江晋雅自己就是专看隐讳的大夫,不能生育这事在江晋雅身上不可能发生,那就是说,她们之间很少有房事。   施嘉玉看着凌月留下的书册,精致的包装还带着淡淡的熏香,打开第一页,清秀的脸庞立即变得通红,做贼似地把书册合上,又想起方才的情形。   凌月直白的问话:“江小姐是不是很少和你进行房事?”   施嘉玉绞着手里的帕子,低下头算是默认。   “我就说嘛,不然你怎么会和江小姐成亲2年多还无后呢!”凌月立即笑眯眯地说道,似乎找到了矛盾所在。   “我……”施嘉玉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江小姐不主动,那你就要主动勾引她知道不?”凌月公子很有气势地说道。   “可玉儿只是小侍,主动引诱妻主是要沉塘的。”施嘉玉又何尝不明白呢?   “哎,这样啊!”凌月想了想道:“呐,这本书你好好看看,如果江小姐碰你,你一定要让她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施嘉玉望着凌月消失的身影,才回到书册上,看看四下无人,抱着书册回到房里,才细细看了起来。越看,施嘉玉的小脸越涨的通红,那些动作好羞人啊!他记得妻主就和他做过2次,而他每次都只是闭着眼睛,等着妻主伺候,所以妻主觉得没趣,真的是这样的么?   就在施嘉玉惶惶不安的时候,晋雅总算快速采集所需草药,并制成无色无味的液体,交给负责此事的官员,火速回到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雪后听闻太女逼宫,气的当场晕倒,还没等到给太女解释原委,就听说贤祠坍塌,民间传闻,是上天的旨意,雪后向来是贤者居之,而太女不贤,不足以担此大任,所以上天发怒,贤祠坍塌。   雪后更是气的一病不起,召了江晋雅入宫。   “是你出的主意?”雪后盯着平淡无波的江晋雅问道。   “欣王许我回家。”   “贤医馆不是你的家?”   “不是,杏花村才是晋雅该呆的地方。”   “就因为她不让你涉及官场,所以你置雪凤国百姓于不顾?”雪后怒道。气急攻心,吐了口血,旁边的中侍大人要上来时候,雪后挥了挥手,却似乎并没有打算休息。   “太女的势力一倒,抄了太女党的世家,钱还会少么?”晋雅淡淡地说道。尽管司马欣有能力统御雪凤国,雪后的心思还是偏向太女的,从将贤祠交给太女,晋雅就知道,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你……去叫欣王进来吧!”雪后挥了挥手,感觉自己似乎轻瞧了这个从偏远之地而来的安静女子。她从不卖乖取巧,也不炫耀,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让人忘记,可最后,却败给了这样一个一心只想回到乡村的女子。   司马欣最终成为太女,雪后也提早退位,听说一病不起,秘密远去静修了,谁也不见,而太女失去了雪后的庇护,立即被关了起来,基本已是打入冷宫,无人问津,太女党的人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   晋雅负手站在京城外的十里坡,看着雪凤国的变天,带着施嘉玉雇了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清水镇江家没有收到波及,大家似乎知道可能是江晋雅的关系,想清水镇江家也只偏安一隅,也不涉及什么党派之争吧!   司马欣的庆功宴,江晋雅请辞了,司马欣也准许了。十里坡上,司马欣和司马绛站在城门上,看着江晋雅的马车,道:“你要拿绛王府跟我换贤医馆?”   “反正她也不会回来了。”司马绛淡淡的回答道。   司马欣看着已经离尘而去的马车,道:“随你。”   -----------------------   司马欣的圣旨下到了清水镇江家,赐封江晋雅为晋雅王,赐晋雅王府,良田300倾。圣旨下到清水镇的时候,大家都惊诧了,自古以来,封王的只有百战百胜的武将,从没有听过一个正七品的太医也可以封王的。   司马欣这道旨意,欣王党的人没有出声,大家知道,在那样的局面下,力挽狂澜的计谋是江晋雅出的,而她不愿意出官入仕,司马欣用这招逼她无法置身事外。一些中立的大臣见欣王党的人都没有异议,也不敢妄加猜测,但由于江晋雅从没有显露过任何本事,尽管好奇,却也不知其所以然。   然而这一切对江晋雅而言,都是一样的,她依旧随江晓云打理生意,偶尔会设计衣服的款式,放到成衣店里卖。此时的江晋雅不得不佩服明星效应,当大家知道是晋雅王亲自设计的衣服款式后,原本嘲笑女子做男红的人都消失不见,反而争先恐后地购买,清水镇的江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似乎要回到徽州江府的势力范围。   江晓云总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那些曾经的对手,都已经随着一道圣旨而不存在,现在她早已成为清水镇的首富,徽州的巨富人家,加上江晋雅的官职,她也结识了许多官家太太。想起家里的夫君一直希望替江晋雅再娶个好人家的男儿,江晓云也问过江晋雅这个问题,施嘉玉嫁入江家也有5年,却一直未见生育,背后有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事,而江晋雅总以施嘉玉年龄小而推挡。   -----------------------   6年后,清水镇,晋雅王为其儿子江明志办满月酒。   “雪后,您来了,可有准备大礼?”江晋雅满脸堆笑道。   “啐,你儿子满月都没给孤发喜帖,倒知道讨要礼物了。”司马欣似乎没有生气道。   “晋雅那点事情哪能瞒得住您啊!”江晋雅说的倒是事实,她的晋雅王府是司马欣赐的,仆人中必定也有司马欣的人。   “晋雅,今天是你下厨的还是你家那些厨子啊!”司马绛缓缓从门外走来。   “去,当我不知道,你那清越小侍从我家玉儿那骗去了多少吃的,还没吃够?”江晋雅笑着将他们迎了进去。   “五妹,病了都半年了,竟然在这里混着。”   “三姐不都知道么?”司马绛嘿嘿一笑,拉着自己的小侍进去了。   “晋雅,真不打算帮孤么?”   “礼物,晋雅也不敢要了,只要雪后别打我儿子主意就行了。”   “晋雅,你也太慢了吧!”梁思灵一副翩翩风度地走来。   “凑合什么呢,我都忍的辛苦死了,你还让凌月火上浇油。”晋雅恨恨地瞪了眼。   此时施嘉玉将儿子交给教养相公,听见妻主的话,竟是一愣。“妻主,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哎,我一直不碰你,不让你生孩子,是因为生养的太早,容易落下病根,以后,你想怎么勾引妻主都成。”晋雅揽过施嘉玉,一副亲密地说道。   “我说你这么宠他,怎么也不给她一个夫郎的名声?”司马智随着冯翠姑踏入,心里有些不爽,想他堂堂敏王府的智公子竟然还比不上这小小的通房小侍幸福。   “有什么打紧的,反正我晋雅这一世也就只有玉儿这一个夫君。”晋雅无所谓地耸耸肩,她从来不在乎名声这类东西,她的玉儿应该是明白他的。   “智表弟,这你就不懂了,这叫示弱,如果晋雅把施公子扶正,那嫉妒施公子的人一定数不胜数,万一有人想要加害施公子呢!晋雅这么做,让大家对晋雅的正夫之位抱有期待,最多也就羡慕施公子的好运,能够一人宠爱,却不会有害他之心。”司马绛解释道。   清越看着司马绛,心里默默地问:妻主,你也是那么想的么?   -----------------------   2年后,施嘉玉又生下一女,取名为江致远,而江家却没有再多加扩张。   18年后,江明志嫁给他心仪之人。江致远则替江晋雅入了仕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手机用户可访问:m.bookben.cn